,不由问道,“你去哪儿?”管平回头,她穿一件白色的中衣,夜里睡觉总不见的还像白日穿的那么稳稳当当,微微漏出瓷白的胸口。
他觉得喉间有些痒。
“我睡书房。”
他道,“毕竟是国丧,该守的礼总要守。”
“国丧也没说不准夫妻同床一起睡。”盛明珠看着他,满脸的不信任,新婚才一天丈夫便拥着被子要去旁处睡觉,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儿。她仰着头看他,一头青丝便倾泄一样在床面上,管平看着,“那好吧。”
盛明珠又皱了皱眉头,他这么简单的应了,她又觉得比刚才还要不对劲儿了。
没了新婚那日的脸红心跳,盛明珠背对着他,因着国丧晓得他不能做什么事儿,心里也安稳,只闭着眼睛,双手服帖的放在小腹上。外头金枝点着安神的香,没一会儿就感觉有了些睡意——
管平到后半夜还不曾睡着,又轻轻搂着她进怀里。
——
按照规矩魏帝停棺七日才入葬,这七天内民间百姓更是不敢看见一点彩衣,更不能有婚娶丧葬冲突。如此过了七日,等下葬了,不仅是宫中,百姓们也呼出一口气儿。
与之相反的便是太子和魏祀了,两帮人马魏帝在时还好,如今魏帝不在了,更咬的不可开交。管平如今协理朝事,到把两人之间的事儿当做戏一样看,每日看着也到津津有味——王福每次在大殿上看着这两位爷争吵也都是摇摇头。
两位主儿现在什么形势都没看清呢?如今哪里是他们两个争的形势,而是现在的定国侯,想把这个皇位交给谁。
“侯爷是怎么想的?到底国不可一日无君?”
魏帝长公主与太子如今正急着咬,却没发现朝中很多的官职已经被管平掳了个遍。原本很多由着世家大族霸占的官位如今渐渐由着庶族占了,许多从低微做起——可那些人无不都是管平亲手提拔起来,自然深谙如何架空上位者。
若上位者真有本事也就罢了,可大多是些无能之人。
新上任的礼部侍郎便是这届的新科探花郎陈岑——旁人需用十年二十年爬上来的位置他只用了不到一年。都知道这礼部侍郎从前是盛府中的下人,而侯爷如今又是盛家女婿,保不齐肥水不流外人田。
“太子自然不可,太子年岁渐大,容人之量却越发小。从前嫉恨盛家,如今更恨毒本侯岳父,倘若太子上位头一个说不准就要拿本侯岳家开刀——”立新君麻烦,管平不想再麻烦一次。
陈岑垂着头,自然也听明白了管平话中之意。
既不是太子,那便只剩下七王爷魏祀,可既有长公主在一旁虎视眈眈,也绝不是一个好对象。管平却没什么心再说起这件事儿,这些天朝臣们见天儿的说,他耳朵都听得起了茧子,便看着陈岑,“说起来,你与宋家小姐的婚事如何了?”
陈岑垂着头,“陛下丧事过后三月。”
陈岑是朝中官员,天下官员都是皇帝门生。管平垂头继续处理事情,陈岑很快告退了,待他走后,管平才抬起头——说起来自家那新入门的妇人到真不是个省心的,先头柳至然,如今又是个户部侍郎。
若非他是个铁打不入的,难保让人有了可乘之机。
这礼部侍郎年纪轻轻,相貌又英俊,尤其与她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感情总是很多东西都取代不了的。如今各自婚假了,倒也安生——他既娶了那宋家小姐,也算了了她一桩心事。何况那陈岑若是还有什么心思,既然娶了宋瑜,若对不起她恐怕第一个绕不过她的就是自家夫人了。
一石二鸟的管都督看着眼前的奏折,唇角微微扬了起来,只觉得阴了几天的天气也突然变好了一样。
——
三日回门的时候盛明珠自然没有回去,等到了半月后,魏帝那事儿告一段落,她才抽空回去一次,管平却没得空回去,如今帝位悬而未决,他忙的除了夜里那点儿功夫,其余都没有时间。
还好这几日家中父亲也是忙的脚不沾地,她一个人回门,芸娘倒是没说什么。只让金枝倒了水,娘两坐在一起说了些体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