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行事。
林清焰原本还在考虑要不要行事,可太子那边几次三番的催,显然是已经不耐烦了。
“再拖下去太子那边恐怕以为我要反水了。”
这几日天气热,林清焰又只是个姨娘,屋内冰盆虽有,却也没那么凉快,尤其如今她心里还装着事儿。碧荷在一旁也着急,只看她不停拿着美人扇扇风,毕竟碧荷也只是个丫鬟,眼界有限,到如今彻底六神无主了。
“那该怎么办?照着太子爷的命令行事吗?”
林清焰看着碧荷,讽道,“之前不还说对着定国侯投诚吗?”碧荷垂着头,她哪里能不知道太子和定国侯都是她们得罪不起的存在,从前只不过想着若小姐和侯爷那里有些情谊,或是说被太子威胁,说不准还能激起侯爷几分怜惜。
可是如今太子这头催着,若没个什么东西应着,短时间又不能跟定国侯摊牌,不是等着太子打上门来么。林清焰也实在有些心烦,看了会儿门框,中午蝉鸣声不断,略有些聒噪,她想了想,终是道,“一会儿去给侯爷那里递个信儿,看能不能将人拉过来。”
林清焰垂着头,心里头也有些烦。她看的明白,管平对自己的爱意是没有的,可偏偏却留着她在府内,又不碰她。一开始林清焰还想不明白,可如今太子这头步步紧逼,她身为定国侯府的妾室,男主人又始终不碰她。
放在从前林清焰或许会觉得管平是珍惜她,可到如今这样的年纪,什么都该看明白了。碧荷点了点头,“一会儿奴婢便让人去给侯爷身边的递个信儿。”
林清焰点了点头,罢了又从妆台里拿出之前太子给的那药,“若能邀来,一会儿便同我去厨房,我今日亲子下厨,给侯爷煲汤。”碧荷原本咬走出去,闻言愣了一下,正巧便看着林清焰举起那包药。
——
夜风正有些凉,今儿个自家娇妻不知又耍些什么个脾气,不大搭理他。管平原本打算回去处理政事,却被身边的小厮拦住,说是林姨娘今晚煲了汤,问他有没有空去她院子里坐坐。管平原还不知道她打算什么时候才开始行动。
“回她,说我稍会儿就去。”
罢了便很快又回了书房。碧荷得到这信儿便很快去了清晖院,又一道与林清焰在去了厨房,说了是亲手煲的汤,戏自然也得做全了。
管平下半夜到的林清焰这里。
林清焰或许性格跟她这个名字不十分搭配,不过房间装置却如其名,十分素净寡淡。倒深夜时也没有过多的灯火,只几根蜡烛摆放在台上,管平从台阶往上走时,便见月色下佳人独坐床前。
她穿一身白衣,这么远远的看过去,真好像瑶台仙子一般。只可惜是心装红尘的仙子。管平想着,脚步微抬,人已经走了进去,林清焰恰好回头看他,此刻灯光稍暗,林清焰也不再是当年年轻的小姑娘,她如今过了二十五,皮肤上早有些瑕疵。
可如今暗淡的灯光将一切都掩藏的起来,她整个人显得非常柔婉。
“侯爷来了”,从椅子上起来,她又连忙替管平斟茶。
“等了侯爷多时,原以为侯爷不来了。只是今儿个煲的汤已经凉了,正让碧荷拿去在热一热,侯爷稍等片刻。”
管平来的本意又不是喝汤,对此当然不置可否,只是环望了一眼,“怎么这么暗?”
林清焰笑了笑,斟茶之后又坐在管平对面,目色柔淡,“侯爷忘了吗,从前妾还在巷子楼时,那那里常年就很暗淡。当年侯爷却不曾嫌那里暗淡无光,常去找妾,如今妾还还记得与侯爷秉烛长谈,赏风弄月的情景。”
林清焰说起当年,管平脑门里也想起了些东西。当年的他也不过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林清焰却是巷子楼无数豪门贵引趋之若鹜的花魁——也却算个美人,管平当年为了哄美人欢心,也花了些心思,说些无用的酸烂诗词。
“侯爷,当年您来我这里最喜欢喝的茶。”
这茶叶早三四年前就没了,味道有些清涩,不太适合如今大魏贵人们的口味。当年之所以出名也不过是因为林清焰这个巷子楼里的头牌花魁,多得是达官贵人们投千金博美人一笑,管平当年旁的没做,一去巷子楼这苦茶喝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