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洵洵顿了下:“姐姐只是怕你去那种地方不安全。”
“同事都挺好的,不会不安全。”说完,宁冉声抽了一张纸,抹了抹嘴巴,回房了。
——
洗澡、换衣、化妆……宁冉声准备好要出门的时候,姐姐从包里拿了几张人民币地给她,开口说:“这个月的生活费,你工作了,我给你每天加了二十块。”
终于涨了!宁冉声抱上姐姐狠狠撒了会儿娇。
宁洵洵虽然在衣食住行上对妹妹很大方,但是零花钱却控制得很厉害。
宁家是富裕过的,宁母虽然生宁洵洵和宁冉声隔着比较远,但是等宁冉声三岁,人人都说宁家有福气,有俩那么好看的千金,宁冉声五岁,宁母去世,第二年宁父领了一个女人和一个三岁的女孩回来。
原本的两姐妹变成了三姐妹时,说福气的人少了,看好戏的人多了。
当时宁洵洵已经懂事,但是宁冉声还是一个会和别人争爸爸的小孩,宁家的小院,她和宁贝贝的天天恶战真是她童年的主旋律。
很快宁洵洵上大学了,在a城遇上了张毅,结婚生子,然后她们就不常见面了。
直到后来她考上a市的大学,宁洵洵已经离婚了,她考取了a大法学院后就一直跟姐姐和小外甥住在一起。
她花钱如流水的坏毛病被宁洵洵发现,宁洵洵开始帮她打理宁父每个月打来的生活费,并制定了三个“不准”——不准乱花钱、不准乱吃东西、不准乱交朋友。
她读大二这年,宁威锋学人投资房地产赔光了家底,宁洵洵给出了自己离婚分的全部赔偿给家里度过难关,也没有动她帮她存的那笔钱。
宁洵洵说这钱都是她的嫁妆,妈妈没办法帮你准备,姐姐先帮你存着。
所以宁冉声有时候虽然很讨厌姐姐对宁贝贝也很好,但是她还是很爱她。
宁洵洵性格向来温婉,不管对谁都是尽心尽力,但是她做事同样说一不二,比如她帮自己打理生活费后,每天说只给三十块就真只给三十块。
每天只有三十块的生活费,宁冉声原本觉得这是天方夜谭,不过人真是适应性强的生物啊,每天三十块生活费那么久了,她居然还能存个小金库。
宁冉声数了数生活费放进包里,算了算日子,然后又在沙发赖了一会:“姐,这个月是大月,有三十一天呢。”
“……”
出了小区就有公车站牌,宁冉声在公车站等公车的时候,有个住在他们楼下的大叔跟她打了招呼:“冉声,晚上还出门啊?”
“同事聚会。”
“玩得开心点。”大叔笑着交代了句,将车驶进了小区。
彩虹酒吧在时代广场,晚上9点开始的聚会,宁冉声早到了15分钟到,门外站着一排帅气酒保,她上前询问:“万丰和中正事务所聚会在哪个包间?”
“哦,律师事务所啊,我知道!大律师们啊,知道的,你跟我来。”服务生异常热情,带着宁冉声上了电梯,途中还给了她一张名片,下次光临需要服务可以点他的名字。
宁冉声把名片丢进包里,说了句:“谢谢。”
——
电梯在8楼停下来,服务生领着她穿过厚实柔软地毯铺成的过道,来到一间806的门牌前,替她推门进去:“就这间了。”
宁冉声往里面看了一眼,好一片繁荣昌盛的样子。
包房很大,分里外两间。外间有一张台球桌,站着七、八个男人和两个女人,宁冉声走进去后纷纷转过头看她,面露诧异。
宁冉声扯扯嘴角,算是打招呼了,心想他们应该就是万丰的同事了,她想先找到王臻,所以往里间走去。
外间打着亮灯,里面则是一片昏暗,空间很大,圆形沙发中间还有一个圆形舞池,有两个男人正立在上方搂着唱歌。
灯光太暗,基本看不清脸,在“我看不清你你看清我”的环境下,宁冉声探着身子开始找中正的同事。
现场两个男人正在飚高音,室内一片嘈杂,一下子嬉笑,一下子又窃窃交谈。偏偏两个大男人跑调得让人心燥,傻站着那么久没有人招呼她,宁冉声只好先找个空位坐下来。
宁冉声坐在一男一女中间,女人看了她一眼,站起来走了,宁冉声很受伤,转过头看另一边,整个人有点愣住了,在满室的流光碎影之中,男人的那一双眼眸,清明又深幽,如同一泓深山清潭。
宁冉声被闪了一下,不等回神,终于有人招呼她了,就是之前唱歌跑调的那一个:“新来的,唱首吧!”
宁冉声看了眼大屏幕,下一曲是一首《无人熟识》,这首《无人熟识》是一首闽南歌,不知道是谁点的,前奏响起来还没有人唱。
宁冉声外婆那边说得就是闽南话,所以闽南歌对她来说倒不是很难,正巧这首歌也熟悉,想了下拿起麦克风便开始唱了。
气氛有点安静下来,宁冉声其实很喜欢大家能认真听她唱歌,唱歌的时候眉眼弯弯,悠闲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声音清甜糯软,配上闽南唱腔,好像音符在丝绸缎子划过一样。
一曲结束,掌声响起。
宁冉声站起来说了句谢谢,因为麦克风正在她手里,她顺便介绍了下自己:“我是中正新来的实习生,希望大家能多多指点我,相处愉快。”
包厢又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