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幻情
关于江白的所有记忆,乖宝至今仍旧不能释怀。
她想不通的是明明就没有交集的两人偏生多出那么多事端,猜不出结尾。
那天的曲过后,乖宝照常过着她的两点一线的生活,肆意的小日子过得优哉游哉。叶祁晋迟迟不归,她除了有些难过之外,也理解他的不容易,而学院的大考也接踵到来,忧伤的情绪被充实的生活闹得也顾不上了,紧绷的心境直到考完试才突地放松,所谓小考小玩,大考大玩。不例外的,班里的人就起哄着要出去潇洒一番。
五彩的灯光,和响彻耳朵的音乐,震得人心情澎湃,18、9岁的少男少女从骨子里透出的是不羁的灵魂和放纵的情绪。压抑已久的神经被绷紧的线,一扯就破了。
乖宝看着酒吧大厅里跳舞跳得妖魔鬼怪的同学不由一阵好笑,连日里那些坏心情也消散了。
在酒吧楼上某一个房间里,金色的高脚圆椅上坐着一个男人,神色鸷,只见他漫不经心地听着一边的人说话,左手一下又一下轻敲白色的吧台桌,右手转着一只高脚杯,杯中血红的酒也随之荡来荡去,就是不见溢出来。
说完了男人执着杯子,小口抿起红酒。
站在一边的朝仔听到他的问话,抬起头,看见自家主子仰头饮酒的动作,绛红的酒滑进他的口中,而他的喉结也因此微微滚动,说不出的让人毛骨悚然,好似他饮的不是酒,而是鲜血,如同猎人在享受他胜利的果实。
可是那个男人,噢,不,应该说是江白,明明也就一半大的小伙,可就是让人生出一种不好惹的感觉。特别是那狠厉乖张的行事态度,足够令人生畏。
思索间,触到江白的眼神,像把锋利的刀甩向他,他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瞧上一眼。
是的,已经依照您的吩咐,将药放进酒水里了。朝仔低眉顺眼地回答,就怕少年有什么不满。
嗯。江白将杯中的酒饮尽,便挥了挥手让人出去了。
两个小时后,
朝仔着急地敲门,心里急得不得了。
进来。江白的声音带着青涩黯哑,隐约有着不耐。又怎么了
朝仔也顾不上什么了,上前低声在江白的耳朵里说了几句话。只见江白眸光一暗,将手边的酒瓶一挥,啪啦一声。
蠢货。江白的一声话语,让朝仔面上一晒。
那您看现在怎么办朝仔声音越说越低。张老头的情妇现在已经被手下给抓住了。
婊子给脸不要脸,先将她关到姝毓堂。她不是喜欢老头吗就给她弄些老头来。少年幽幽地说,至于那被她祸害的倒霉催,哪来的回哪去吧。只是可惜了那药说完就皱眉,想赶人出去。
朝仔看着少年暗不明的脸色,欲言又止。
又怎么了少年抬眸望了望朝仔,挑眉,眼神里带着审视,让人无所遁形。
那倒霉催的是姚小姐。朝仔说完就低下了头。
姚,致,冉少年一字一字地问,像吐出蛇信子的毒蛇,随时就能喷出毒。
要说乖宝也是够倒霉的,本来好端端的坐在吧台上看人跳舞,随身背着的包包拉链却和一个擦肩而过的女人的包包给勾住了。那女人浓妆艳抹,自带着一种世俗的风尘。这下子,那个女人也不得不随手将手上带有酒水的酒杯放在吧台,和乖宝一起将缠绕在一起的包包链解开,复又相视一笑,将吧台上的酒杯拿走。
可是,却拿错了。
说来也巧,两人酒杯里的酒颜色一样,甚至连量也一样,压辨不出哪杯是哪杯,以至于后来乖宝喝的便是那早被加过料的果酒也不自知。
等暗处守候的人发现不对劲时,为时已晚,才知道酿了错。
朝仔被人禀报了情况,闻声而赶来,这一看,便吓了一跳,小心脏还扑通扑通的跳。那趴在吧台上的小人儿不就是前段时间江白让他调查的人吗他挥了挥手,立马让人将乖宝抗到酒吧的0116房间。
望着人远去的身影,朝仔暗骂遭糕,这张老头的情妇捅的都是什么夭蛾子噢,还有这姚小姐好端端的做什么要来这地啊,想死也不带上赶着的啊。
朝仔一想到这就记起某个晚上,江白去外面作画写生归来,神色说不出的舒展,就连那嘴角也勾起了弧度,他当时还觉得奇怪,这少年郎是怎么了,直到他说出一个名字,姚致冉。语调清扬。才惊觉,原来是少年动了念。
之后,江白便让他去调查那人儿。后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谁曾想到姚小姐结了婚呢。哎。可现如今这样。真真是孽缘啊。
幻情,顶级媚药,本是下给张老头那情妇的药却这样差阳错的弄到了她的身上,而它药力极猛,无药可解。要不是张老头不仁,江白也不至于不义,下这番死手。
有因就有果,因果循环,轮回报应罢了。
朝仔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等到江白随着朝仔赶到0116号房间的时候。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番活色生香的光景。
酒吧的房间向来是靡又奢迷的,橘黄与暗红的灯光交相辉映,投出丝丝醉人的光晕,那墙壁上更是悬挂上一幅幅西方男女露骨的交媾画,画上用浓重油彩勾勒出的线条人物真真令人脸红心跳。而最是动人的要数房间中央的大床上的人儿。
只见她如瀑的黑发披散在质感纯的金色丝绒毯上,小脸蛋儿因醉酒和药的缘故,酡红酡红的,平日里狡黠闪耀的双眸此刻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如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