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以前我叫你阿曜哥哥,你会叫我爱哭鬼,不是清歌。
让我们回到最初相遇的美好回忆里去好不好?让我们不要再被世事打扰,安安静静地相爱相好,直到白头偕老。
席司曜喉咙也难受得慌,几乎要说不上话来,可是她那么着急,他知道,她在等自己说话。
“不是什么?”
夜清歌只是摇头,心里好难过好难过,铺天盖地都是委屈,她想逃想躲,最后却是只能无力承受。
沉沉地晕了过去,只记得在意识彻底消散的瞬间,她感觉到席司曜在吻自己的眼角,嘶哑的声音比情人间的呢喃还要缠绵几分,“爱哭鬼,不许再哭了……”
他终于在刚刚那一瞬间明白过来她说的‘不是’是什么意思,而她也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彻底晕了过去。13718272
席司曜凝着怀里的人儿,只不过是几天没见,她却又瘦了。
上一次见她就觉得她瘦了好多,这一次见她,又瘦了这么多,他的心疼得无法自制。
是他不好,是他太自私了,想她心底再无芥蒂地回到自己身边,却不曾想,她会把自己伤成这样。
其实也该想到的,依照她的性子,在霍行知身边,必定不会委屈求全,也不会特意讨好,霍行知又已经丧心病狂,怎么会好生对待她?
席司曜,你是有多无能?让自己爱的女人承受了这么多?
他也觉得好难过好难过,紧紧地抱着夜清歌,抱着自己的梦想,如同抱着一整个世界!
——
夏日的早晨总是来得很早,和煦温暖的阳光从窗户斜斜地洒进来,照亮了整个病房。
床上的人已经昏迷了一天半,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因为多日未曾进食喝水,身体极度虚弱,且情绪波动很大,所以昏迷时间比较久。
席司曜坐在床头,握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地放在手心,而后收紧。
她的脸色比刚刚看到她的时候好了一些,但是也称不上红润,细细想来,从她到自己身边开始,就没怎么好好养过身体。
别人生了孩子之后都会胖许多,可是她生了孩子之后,非但没有胖,反而瘦了许多。
那也要怪他,毕竟她坐月子那段时间,他非但没有好好照顾她,还和她闹了脾气,要不是有个洛云晞,她的情况或许会更差。
席司曜认真地凝着她,一点一点回想着这一年多两人一路走来的一切。
从看到她留下的那十六封信,从看到那句——席司曜,我爱你,开始,他就知道,她从嫁给自己的第一天开始,就一直在报仇还是放手中挣扎沉浮。
他以为只有自己是痛苦的,他以为她忘记了自己,可是原来……
最痛苦的人又何止是自己,她也一样。
“傻瓜……”伸手摸了摸她略显苍白的脸,他哑着嗓子低唤她,那语调像是极力在压抑着什么,可是那股热流来得太快太汹涌,他怎么都压不住,最后只好俯身去吻她,借此掩饰自己的失态。
真的是个小傻瓜,如果要报仇,就不该爱我啊,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痛苦?
其实他不知道,他将夜清歌魂牵梦萦当做梦想思念了十六年,夜清歌何尝不是把他当成余生惦记了十六年?
他认为自己给出了十分的好,其实在夜清歌那里,不过是理所当然的一。
因为她付出的,不比他少。
不是只有他不会表达不会倾诉,她亦是这样,那么痛苦黑暗的岁月,自己默默忍受。
爱情这条路,一步一脚印走过的人才懂其中的坚信。
每一份爱情都是独一无二的模样,冷暖自知,苦痛自担。
这是夜清歌带着报仇的目的嫁入席家时曾对自己说过的话,因为她的爱情,是最令她痛苦的模样。
许是因为呼吸被阻,夜清歌本来还在沉睡,此刻却是被憋醒,轻轻地“唔”了一声,双手也抵了上来,只是没什么力气。
席司曜早在触碰到她的双唇时就已经有些失控,正浑然忘我的时刻,突然有两只小手抵在了自己身上,他一怔,而后才反应过来,低下视线看去,果然是她醒了。
秀气的眉头皱得很紧,脸上也是十分不爽的神情,因为他的起身,两只小手收了回去,手指一动一动,而后睫毛颤动了起来,眼皮慢慢掀开。
席司曜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只是令他奇怪的是,夜清歌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就先用手捂住了自己的一侧脸颊,低声呼道:“好痛!”
痛?
席司曜目光倏然变得困惑不解,将她从那栋房子带出来之后就来了这里,医生也给她做了最全面的检查,只查出她后腰有一个很小的伤口,像是动了什么小手术似的,脸上没有检查出有伤口啊。
难道……
那个念头在席司曜的心底一闪而过,他浑身一寒,只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凝滞,再低头时,夜清歌的眼神已经完全清醒,正看着他,眼中的光芒是不可置信的。
自己不是在陌生的房子里吗?自己不是一个人吗?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席司曜也在这里?
又做梦了么?
她忽然在心底觉得自己好笑,这三天里,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做了多少个梦,梦到了多少人,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有好好活着的,也有已经不在了的。
有叫她活下去的,也有叫她跟着他们一去去地狱天堂的。
甚至,她还梦到了司徒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