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振羽的反击还没有展开,陈昌儒就找上门来。陈昌儒的话很简单:“北京这里的事情我处理起来比较简单。”
吕振羽认可了陈昌儒的说法。安安静静躲在宾馆房间里看比赛,让陈昌儒去处理。他相信陈昌儒无论是看在陈宁的份上还是看在他的份上,都好歹得给他一个交代。
最初的时候,陈昌儒其实并不明白,到底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北京的媒体,往深里挖,到最后总能扯出这个和那个的什么后台来。很多的炒作,攻击,都有可能来自某位高层人士的指示。而在吕振羽的这件事情上,陈昌儒也有这样的怀疑。
有了这样的怀疑的陈昌儒,自然是不敢轻易跳出来为吕振羽争取什么的,这不但是为了保护自己,更是为了保护吕振羽。一旦他卷入了事件而最后又没有能将整个事情理清楚,一旦这整个事件真的是某个大人物,或者说是某几个大人物刻意为之,那他至少拼上自己的身份,和一切,能给予吕振羽最终保护。
让陈昌儒出面处理此事的,正是陈昌儒怀疑过和事件有关的首长们。陈昌儒看着那个已经年过70的首长将那些报纸摊在桌子上,异常沉痛地对他说:“小陈,你去查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这太伤人心了。”这个时候,陈昌儒就知道了,此事与首长,或者说,与首长们无关。只要不是这些首长们的直接示意,那他可就无所顾忌了。哪榜混蛋敢这么跳出来说这些没事找事的话,他要一个一个拖出来。
新闻出版署的某位官员,最早感受到了陈昌儒的态度。他是在早上刚上班的时候就被两个穿着很简朴的衬衫和西裤,面庞黝黑的人带到这个位于北京3环外一点的小楼里的。如果在平时,在大街上看到那两个人,他多数会以为那是两个在北京找到了个基层的公司办事员工作的民工什么的,可是,当那两个人掏出证件的时候,这位官员的脸都白了。
在北京的一亩三分地上工作,有不少人都知道陈昌儒这个人的存在。陈昌儒虽然手里拿着的是中南海保卫处的证件,但混得比较深的人都知道,除非首长召见他,不然,基本上不要想在保卫处的办公室和营房里看到他。因为,陈昌儒是为首长们处理外勤事务的,虽然他只有中校军衔,在北京这个将军颇为不少的地方一点也不显眼,但是,等闲也没有什么将军敢于得罪他。
至于这幢小楼,则更是在北京的公务员圈子里名闻遐迩。如果你因为工作成绩好而来这里,那这里就是天堂,如果你因为犯了什么事来这里,那这里就是地狱。
这位官员在空调已经开到17度的房间里,仍然一刻不停地擦冷汗。他看着坐在他面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陈昌儒,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流露出害怕之类的表情来。
“我记得,去年年底的时候,中央给新闻出版署发过一个文,非正式的,关于数字图腾和吕振羽。那个文件是这样说的,由于数字图腾的产品与吕振羽其人对于国家的关键性日益增长,数字图腾的产品涉及军事领域,与国家安全密切相关,要求新闻出版署注意控制对于数字图腾集团与吕振羽的报道口径。……你还记得这件事情吗?”
那位官员连连点头。
“那么,这几天里,那两家日报发出来的那些文章,算不算是你控制口径之后的结果?”陈昌儒并不生气,只是平平淡淡地问道。
“那个,我事先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因为关于数字图腾和吕振羽的报道口径问题,一直没有明确的标准,我们也没有办法发文给各个媒体,只是在一次吹风会上提了一下。最近……奥运会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而且北京这里的报纸又多,我们一直是抽检的。有时候能在上印刷机之前发现问题,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事后再处理。……而且,你也知道。有时候,就算有问题,我这个新闻出版署的小小的官,又怎么动得了人家?”
“那也就是说,这件事情你不知道?”陈昌儒问。
“嗯,是的,事先我不知情。圈内也没有谁说看数字图腾不顺眼,他们在公关方面一向做得很好,北京的记者大部分都是很喜欢和数字图腾打交道的。”官员说。
“那好,你帮我把那两个写文章的记者找来。你出面比较方便。”陈昌儒说。
那位官员连连点头,这个时候只要能把自己从这件事情里撇清,估计让他做什么都行。
对记者和报社主编的讯问是同时展开的。颇有后台的两个报社的老总开始的时候还很牛气地说:“你知道我是谁?我发了这文章又怎么样?你能拿我怎么着吧?”
“不怎么着,”陈昌儒的答复惊人地简单。然后他就把新闻出版署下发的整改通知单放在了他们面前。“你们的后台帮不了你们了。现在估计他们正在和谁谁谁谈话呢。要是他们卷在里面,估计自己都跑不了。”
一番威逼利诱之后,陈昌儒得到的情报颇有一点奇怪。这一系列的几篇文章居然是买的,两位主编先后曾被一个看上去有40多岁的人邀请出去吃饭喝酒,很是娱乐了一番,而陪同那位中年人的则是北京圈子里还算是有些知名度的两三个*。那个中年人给两位主编一人塞了个红包,让他们对某些文章放行。第二天早上,记者们就将文章送了上来。
在媒体的圈子里厮混,这些人并不是不知道规矩,攻击数字图腾和吕振羽的文章在调查上虽然不是没下过功夫,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