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城堡杀过来。
领头者的长柄斧如毒龙翻卷,挡者披靡,赫然是被父亲逐走的回族勇士菩萨,追随
他身后的手下增至七十多人,众人拼命死战,均是勇不可挡,人数相比下虽是少得可怜,
但力量集中,又趁金狼军匆忙调动的良机,借着浓烟掩护,成功破开缺口,转眼杀至东
北坡下。
三人精神大振,徐子陵负责检拾地上的箭矢,交由寇仲和跋锋寒以灭日、亡月两弓
s出,策应援军。
号角声起,金狼军力图阻截,已迟了一步。
菩萨一众表现出精湛的马术,就那么策骑跑上崎岖陡峭的斜坡,来到丘顶。
寇仲大笑道:“菩萨兄竟没携酒来吗?”
菩萨就在马背腾身而起,跃上城墙,再落在三人间,长笑道:“待杀尽金狼贼后,
必会和三位痛饮达旦。”
他的手下无不是身经百战的好手,不用吩咐,各据要点,把追来的金狼军s得退返
坡下,再成对峙之势。
对菩萨义薄云天的行为,三人均壮怀激烈,非常感激。
跋锋寒抓着菩萨厚实的肩头道:“我跋锋寒交了你这朋友,不!是兄弟。”
菩萨把目光投往颉利金狼旗飘扬的方向,叹道:“坦白说,我对要来与你们一起送
死,心内实经过一番挣扎,不过自己知自己事,若我任三位战死此处,我菩萨虽能独活,
以后绝没有快乐的日子过。”
接着向颉利方大喝道:“颉利小儿,本人菩萨全不把你放在眼内,看你能奈得我何。”
颉利怒喝道:“无知小儿,你要陪他们死,我就成全你。”
东北火头敛去,虽仍冒出少许烟雾,再不能构成威肋。
菩萨的手下把马儿带进下层,人却分布丘顶,严阵以待。
多了这批生力军,寇仲三人斗志更盛,以最快的手法捡起金狼军s上来的箭矢,作
好对敌人还以颜色的准备。
号角声中,金狼军缓缓移动,部署第三lún_dà进攻。
菩萨赞道:“我真不明白凭你们三人之力,如何能把颉利顶得这么久。”
徐子陵微笑道:“你很快会明白。”
喊杀声四起,金狼军潮水般杀上来,并改变战术,以清一式的盾刀手徒步从四面坡
道杀上,摆明是要消耗他们的箭矢。
跋锋寒道:“我和寇仲守高台。”
寇仲早拔身而上,大喝道:“不怕死的就来吧!”
攻防战全面展开。在灭日、亡月两弓的慑人威力笼罩下,箭矢飞蝗般往攻上来的敌
人s去,杀得敌人死伤累累,但他们的箭矢亦在迅速消耗。
徐子陵在坡顶s出最后一支箭,碎盾贯胸地s得敌人倒抛下坡,大喝道:“退守城
楼。”
众人忙撤入城楼,岂知金狼军亦退回坡下。
他们当然晓得颉利非是好心得让他们稍作休息,只是要以生力军换走伤倦的战士,
对他们发动另一轮猛攻。
徐子陵独守南门,其它人则布在城台上。
寇仲和跋锋寒跃回城台,但见赫连堡内外伏尸处处,情景惨烈,把战争的残酷以最
可怖的形态默默展示。
菩萨豪气干云的喝道:“各位兄弟,能和名震天下的跋锋寒、寇少帅和徐子陵战死
于赫连堡,尚有何憾。”这番话是以回族话说出,众回族战士轰然应暗,战意昂扬。
战号骤起。
集中在南方坡底的五个百人队同声呐喊,冲上斜坡。
寇仲讶道:“明知来送死也冲得这么快,真奇怪。”
跋锋寒哈哈笑道:“少帅不但视死如归,更是视死亡战争如游戏,佩服佩服。”
倏忽间堡旁四周尽是突厥骑兵,箭矢暴雨般洒上来。
众人躲在厚墙后,静待敌人跃攻上来的一刻。
※※※
第一线曙光出现在大草原东北尽处,死伤惨重的金狼军撤返平原。
众人却全无胜利的感觉,因谁都晓得再难以捱过敌人下一lún_gōng势。
失去黑夜的掩护,他们会败得更快更惨。
包括寇仲三人在内,他们仅余三十八人,其中尚有五人伤重至不能继续作战。
各人都是疲惫不堪,大量的失血使他们近乎虚脱。
金狼旗逐渐迫近,今次进攻将由颉利亲自押阵,以最精锐的亲兵了结这场持续整夜
的惨烈攻防战。
徐子陵回到城台,苦笑道:“希望颉利肯身先士卒,带头冲上来,我们或可找他陪
葬。”
菩萨摇头道:“这不是颉利的作风,他最大的敌人是突利,所以不会为我们冒生命
之险。”
跋锋寒目光掠过大草原远处,然后回到四周烧焦的山头和遍地的尸骸,道:“敌方
死者在五百以上,对颉利的兵力虽不能构成影响,但对金狼军的锐气肯定打击甚大,若
突利能及时赶来,说不定可狠胜一场,令颉利短期内不敢东犯。”
寇仲笑道:“听老跋的口气,似对突利再无恨意。”
接着沉声道:“希望突利能力我们报仇雪恨。来啦!”
众人往南坡瞧去,只见金狼军分作三队,蓄势待发。
寇仲目光落在颉利阵营里的香玉山身上,暴喝道:“香玉山,若我寇仲今趟保得不
死,必取尔之命,以祭素姐之魂。”
嗽欲谷喝回来道:“死到临头,仍敢口出狂言。”
颉利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