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又有多少人能够顾全的上呢。
马车的缰绳是被剪断,而在路上,发现了那把剪子,是闺秀女子用来做绣活的,显然是杨蓁蓁拿出来的。在那样的情况下,但凡她犹豫一些,选择躲在马车内,那么她只会抱着太子一道儿坠下山崖,如今下场就跟那匹马一样。可若是她选择跳车,可能她自己依然是受重伤,但在马车奔跑的速度下,太子绝对没有如今这般安然无事。
在常人最可能选择的两个方法中间,她却在那么危急的情形下,想出了第三种方法,而且是选择保全太子。
的确让人感到惊讶,甚至心中隐隐有几分佩服。
可他习惯将所有的情绪都藏在心底,即使端亲王的这番话,在他的心中激起了涟漪,他面上仍是分毫不露,只是冷淡说了一句:“太子身边有她这样的乳母,的确是太子之幸。”
萧恒这话,其实是说的非常敷衍的。
可是对于一个甚少说出好话的人来说,端亲王自是能听出这番评价之高。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忍不住抬头看向了萧恒,开口道:“皇兄,这回蓁蓁立下这么大的功劳,您是不是要好好赏她?”
萧恒不置可否,只是看向端亲王。
端亲王面上有些不好意思,轻声开口道:“皇兄,你不如提一提蓁蓁的身份,给她一份体面。”
“什么意思?”
萧恒的目光看向了端亲王,有些深沉。
而在这个时候,帐外却传来了梁庸的声音:“皇上……”
萧恒没有再继续问,而是看向了帐外,开口道:“进来。”
梁庸向来有分寸,若非紧要之事,绝对不可能会这般贸然打搅。
梁庸缩着脑袋小步走入,低头恭敬禀告:“皇上,方才太子处宫人来报,太子醒来后,啼哭不止,几位乳母都没了法子。”
“太医不是已经开了安神药让那些奶娘喝下了吗?难不成太子到现在都未进食?”
萧恒闻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先时人带回来的时候,太子因为受了惊吓,又哭了太久太过疲惫,半路上便睡着了,加之身上没有什么外伤,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萧恒也是亲自过问过太医,太医只说给太子稍稍安安神便可。结果到了现在,梁庸竟然来回禀了这么一个消息。
“太子身边的宫人说,太子醒来,那些乳母便想办法给太子喂食,但太子醒来便一直啼哭,根本喂不了。太医也请了,束手无策所以过来请示皇上……”
梁庸话没说完,萧恒显然没有半点耐心听下去,嘴里只是冷斥了一句:“废物。”
说罢,他便走出帐门,朝着边上不远处太子的营帐走了去。
人还未走近,远远地,一阵又一阵熟悉的啼哭声便从帐内传出,听得让人无端揪心。
萧恒眉头不觉紧紧皱了起来,紧随其后的端亲王与梁庸面上,也不觉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走入帐内,灯火通明。
金夫人抱着太子正是轻轻哄着,可收效甚微,太子甚至哭得,都有些背过气了。
萧恒走入的时候,吓了帐内人一大跳,一群人齐刷刷跪倒在地上。夏恒直接走到了金夫人跟前,伸手抱过了太子,自己哄着,可太子的哭声并未渐弱,显然没有什么效果。
“皇兄,太子是不是哪里伤到了,要不再请太医替他检查一下。”
端亲王看着太子哭的伤心,也是心痛,忍不住出注意道。
倒是萧恒,看着太子这副样子,却是想起了之前与太子相处时候的情形,他也忍不住想到了太子之前生病的那一回。
那一晚,仿佛也有些像,太子好像只认杨蓁蓁一人抱,虽然后来好转一些,旁人抱着倒也无事,但如今太子年纪大了,倒是越发认人了。
“杨氏的营帐在哪里?”
想到了这里,萧恒倒是未加犹豫,直接开口问道。
端亲王愣了一下,开口问道:“皇上您是打算让蓁蓁来照顾太子?”
说完这句话,端亲王便是连连摇起了头,“这怎么可以,蓁蓁好不容易从鬼门关里捡回一条门,如今身子还虚着,如何照顾太子。方才臣弟从她哪里出来的时候,她麻药劲儿还未过,还是算了!”
萧恒闻言,却并未去看端亲王,而是看向了梁庸。
梁庸没有端亲王这份顾虑,自是不顾端亲王连连摇头的表情,低着头冲萧恒开口:“皇上,请随奴才来。”
“皇兄……”
端亲王还想再劝,显然萧恒并没有兴致听他的劝说,直接抱着太子走出了营帐。
“皇兄,蓁蓁可是为了救太子殿下才受的伤,您怎么可以这样?”
杨蓁蓁的营帐就在太子营帐的边上,不需几步便可到达。
端亲王追赶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萧恒钻进了杨蓁蓁的营帐之中。
落在后边的端亲王并未看到,在萧恒走入这个营帐之时,脚步却是不由自主的放轻了。而太子的啼哭声,似乎也轻了一些。
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小环端着一盆替杨蓁蓁擦洗完了的水从屏风后头走出来的时候,看到萧恒吓了一跳,手中水盆里的水,不觉晃出了一些,她正要弯腰行礼,萧恒却是抬手阻止了。他直接抱着太子绕过屏风走到了床前。
端亲王也钻进了帐内,顾不上去看给他行礼的小环,直接冲到了床边。
不过当他看到床边的情形时,却是愣住了。
杨蓁蓁依然沉睡着,腿伤额头上甚至是手上都缠着纱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