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凉亭,一股湿润的水气扑面而来,顿时让人凉快了几分。
静月站在凉亭里,静静的感受了一会儿这自然清鲜的气息,对这个地方是相当满意。
“你有事就去忙吧,晚饭时候再来接我,王爷要是问起,你就说不知道。”吩咐罢春锦,静月坐在凉亭里,又开始了打坐。
静月刚才并未生气,二十年来的枯坐,早已让她心如止水了,无论遇到什么事,她都不会有平常人那些张慌失乱,恼怒怨恨的感情的。
她用那种方式喂赵谦药,是因为她就会这一种方式,寺里小尼姑生病不肯喝药时,妙凡师太都是下颌骨一掐,一碗药一倒,从来没有连哄带劝的娇惯过谁。
赵谦那种无赖式的请求,静月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喝药是为了治病的,只要把药灌进去了,吃药的过程如何是没有分别的。
她之所以离了那房间,是因为那种y邪的气氛。
静月是个心净之人,对那种欲之事管不了,只好避开了。
她在亭里一坐,很快就进入了经佛的世界。
再说赵谦,静月这一碗药,差点没把他灌死,他的皮肤也娇气,下巴那被静月掐出了两个红手印。
把个赵谦给气的,当时就发作了,这个小尼姑,竟然敢如此冒犯他,说什么也饶不了她,待顺开气以后,连连呼喊李秀:“带几个人,把那小尼姑给我绑来,今天我要是饶过她,我这个赵字横着写。”
李秀等人虽然害怕赵谦,但他们更怕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特意嘱咐他们,谁要是对敬王妃不利,就等着被活剥了吧。
李秀他们一商量,决定还是听皇后娘娘的,对赵谦的命令就来了阳奉y违,假模假样的去找了,觑了个赵谦看不见的地方,几个人歇着去了。
那十五名姨太太见了赵谦,如同苍蝇见了血一般,哪会放得过他啊,要知道哪怕是一人轮一夜,也得半月才能和赵谦春风一度,何况赵谦这个浪荡公子,整天还眠花宿柳,一个月都不见得轮上她们一次。
赵谦一见了女人,那病立刻就不治而愈了,对着这些妾室是上下其手。三言两语,眉来眼去,就滚到床上去了。
赵谦丝毫不顾忌病情,还美其名曰:泄火去病。
荒唐了一整天,连午饭都是在床上吃的,直到晚间,这些姨太太们才心满意足而去,等他们走后,赵谦往床上一躺,才觉得身沉头晕,疲惫不堪。
静月回来以后,一进门,就闻得好大的腥膻之气,她虽说只与赵谦有过一次经历,但对瞎子来讲,眼睛看不见,嗅觉和听觉就会特别敏锐,那一次就足够静月把房事的气味给记住了。她一闻,就知道赵谦肯定又在这屋里荒唐过了。
立刻吩咐人把门窗全部打开,焚香洒水,扫地净屋。
叫人弄来一桶热水,直接就把已经睡熟的赵谦扔进去了,让小厮狠狠的帮他洗了个澡,赵谦真是累惨了,如此摆弄他,竟然都没有醒。
重新换过被褥,一切打扫停当,众人退下,屋中只剩了静月和赵谦两个人。
静月坐在椅子上,思考着如何对待赵谦。
从心里说,静月并不知道如何和赵谦相处,师傅没有说过,佛经也没有教过。
有心对他不闻不问,可佛祖说,世人无不可渡化之人,不管对多么j邪凶狠之辈,都应该尽力去渡化他们,指导他们向善。
赵谦就不是个良善之人,那么,是不是应该渡化他呢?如果要渡化他,自己又该怎么样去渡化他呢?
自己欠他一条命,辜负了他的一片好意,这是前世的宿缘了,现在成了夫妻,这就是今世的牵绊了。
要偿他的债,从何偿起,只做夫妻够不够?
如果引了他回归正途,算不算得是消缘结果,这样应该会早些完了宿债,自己也能早些解脱了吧?
静月想了想,端然正坐,施展出天眼通,要去窥测那未来之事。
正要施展,忽然又想起师傅曾经说过的话,性由心起,缘随心灭,缘来缘去,不可强求,也不可拘泥,一切禀随天意,自然水到渠成。
禀随天意?
佛祖将自己送到了赵谦面前,何尝不是对自己的考验,对赵谦的渡化?
夜半时分,赵谦发起了高烧,脸烧得通红,呼吸很是急促,病势沉重了起来。
静月心知赵谦必定是要发病的,病体行y,是最伤身体的,何况是赵谦这种酒色淘虚了的身子。
静月叫人熬了药,给赵谦灌下,自己端坐床前,对着赵谦一遍一遍念诵《大悲咒》。
不到天亮时分,赵谦的烧果然退了。
第二天一早,静月派人将那十五房小妾悉数请来,有几位小妾拿乔作乖,根本不理静月这茬,静月吩咐春锦秋鸿,多带些人去,就是抬,也要把人抬来。
春锦等人气势汹汹去了,倒还真把那些装腔作势的姨太太给请来了。
静月在上座坐好,十五个小妾按顺序,坐在她的下首。
虽说人都来了,但没有人将静月放在眼中,个个斜坐歪靠,交头接耳,对着静月指指点点。
十五姨太仗了赵谦的宠爱,更是没将静月放在眼里,娇声娇气的对着静月说道:“哎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尼姑王妃叫我们啊,小尼姑,是不是惹得王爷不高兴了,想向我们姐妹们讨教讨教如何讨王爷欢心啊,没问题,只要你跪下磕几个头,叫我们几声好姐姐,我们姐妹肯定对你倾囊相授。”
“是呀,小尼姑,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