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性别男女,天下所有腐儒的味道大概都是相同的,那做作的神态,一对“读书人的见识市井刁民不懂”的朝上鼻孔,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有真才实学的。
这位杨先生五十有六,勉强算是有功名在身,靠着一个秀才的名头从二十六混到了五十六,年纪大了再没了力气进京赶考,只帮人写写文书,教教学生混口饭吃。玉人馆不是正经地方,便是没有功名的识字先生也不愿意进来,如九斤能请到这样一位“体面人”全赖杨先生后院那些男人实在养不起了,又不肯让他们出来干活,急得正抓耳挠腮,耐不住腹中窘迫,只得捏了鼻子进了这玉人馆,颇有“一世清白尽毁于此”的悲凉壮阔。
庄十三抬头打量样先生,从脚上的鞋到腰间络子全是如九斤新置办的,做衣服的布料她还在如九斤房里看见过,全都是钱呐,庄十三忍不住在心里拨起了小算盘。
又见如九斤奉上厚厚的红封,还没放稳当呢,便掉进了杨先生的袖子,庄十三只觉得肉痛的快要麻木了,恨不能马上大声告诉如九斤用不着这么费钱的先生了,他女儿是个天才,那些字她全识得,买几本书在家看绰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