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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走。然而,一只脚刚落地,又被他从后面拽了回去。
她瞪大眼睛,满脸害怕,谁知道他只拿温热的唇在她额上印了印,放柔声音道:“进去吧,晚安。”
058 悲伤与狂欢
qín_shòu的那句“晚安”如魔音穿脑,她捂着耳朵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破晓都没睡着。t大和s大在左右脑中拉锯,顾允丞温暖开心的笑容与qín_shòu狰狞可怖的威胁面容轮番晃在眼前。
天大亮,她睁着红通通布满血丝的眼睛去教学楼,沿着楼梯爬到二楼后才发现,自己居然走到了图书馆的报考专用机房。
因为这几天的特殊情况,机房里有专门的老师值班,打着哈欠问站在门口的女孩:“同学,这么早啊,来改志愿吗?趁早上网速比较快,赶紧呀。”
沈略被这话惊得回神,拳头捏紧又松开,重复了好几次,然后默默地摇头离开。
这种恍惚与踌躇,直到五月二十号老王拿着打印出来的志愿确认表,一笔一划签好字后才算落定,梦想争不过现实,而她只能在残酷的现实夹缝中另谋生存。
去办公室交表格的时候,几个老师趁课间有空正在闲磕牙。
“你们班那几个尖子都报哪儿了?”
“嗳,臭小子们,志愿都胡乱填!”
“怕什么,启文班的孩子,还不是第一志愿稳稳的,后面也就写着好玩……”
“咦?都交齐了吗?怎么差了一份?”
话音刚落,一起聊天的老师们都慌了起来,纷纷翻着桌上的教案和课本,寻找缺漏的那张纸。
沈略说要帮忙,年级主任恰好进来,瞪眼道:“你别添乱,回教室复习去。”然后又扭头对老师们说:“跟牛皮纸信封上写的份数对一对,别是数错了。”
那老师又数了遍,顿时松了口气:“瞧我,跟自己要高考似的,都快神经错乱了。”
老师们都笑了,算是虚惊一场。
最后冲刺的两周,窗外花坛里的夏虫啾啾闹着,大家都有些浮躁,夹杂着那种命数已定的悲哀。不止一个人嚎着“老天啊,再给我十个月吧”“还没看完还没看完怎么办”“有没有药让瞌睡虫死会儿去先”……
整个高三的氛围都是沉闷而压抑的,像这六月初的天气,狂暴燥热,又死水般微澜不起。所以,monkey的消失并没有造成太大波动。
是的,只能用“消失”这样括老师都不知道她的去向。她没有办理转学手续,当然,更不可能办理退学,课桌上的书依然一摞摞堆得很高。
关于这件事,大家只是惊讶地猜测了一小会儿,有说她高考移民的,有说她在外面惹了事躲风头去了,还有猜她因无法挽回顾允丞而灰心丧气离开的。
众说纷纭。
沈略后来才知道,那天的志愿表确实少了一份,因为蒙忻压根就没网报。
叶妃撇撇嘴,说这颗老鼠屎可算是挥发了。
沈略只是笑笑,脑中浮现出最后一次遇见蒙忻的情形。彼时她因为学校统一体检时身体不适,单独去医院补查。往化验科送尿样的时候,正好看到蒙忻拿着报告单出来。
那是沈略第一次见到如此狼狈的蒙忻,在她的印象中,这个女孩一向高傲,光鲜亮丽,下巴总是蔑视一切般微微抬着。然而,这次她却耷拉着脑袋,整齐的刘海下隐约还能看见白色的纱布,夏日衣衫单薄,尽管她极力掩饰,也没能藏住雪白肌肤上的淤青。
蒙忻旁边站了个跟她长得极像的中年女人,非但不关心,反而一脸嘲讽和冷漠。
沈略低头路过,不料蒙忻恰好抬头,看见沈略后脸上的慌张与惊惧不亚于白日见鬼,惨白惨白的。
错身而过时,她半弯着腰像是忍受极大的痛苦,凄声叫道:“沈略!”
中年女人赶紧拦住她,怒斥道:“你还嫌不够丢脸吗?!”
“为什么为什么!”蒙忻疯狂乱抓,被那女人强行拽住押走了,临进电梯时还在大吵大闹,“哈哈,你不是想知道吗?我告诉你!是顾允丞,顾——”
啪一声脆响,女人垂下生疼的手掌,满目猩红声音尖锐地叱道:“你疯了!”
“疯了,我是疯了……被你们给逼疯的……”
反射着幽冷光芒的钢板电梯门缓缓合上,女孩眼中的怨毒与癫狂,让人震惊。
沈略傻傻愣在那里,医院里的冷气太凉,她觉得掉入冰窖似的,直打冷噤。出了大门烈日当头时才缓过气来,摇头甩去脑子里的胡思乱想,蒙忻大概真的疯了!
砰地一声粉尘直冒,老王又抱来一摞卷子,敲敲桌子说道:“同学们,最后几天了,咬牙再挺一挺你们就解放了,小组长过来,西区的压轴题,发下去大家看看。”
教室里又开始嗡嗡叫,每当这会儿,都恨不得赶紧考了早死早超生算了。
沈略倒是很平静,因为知道输赢在此一搏,她试着摒除全部杂念,比往常所有时候都努力。
6月7号这天,刚入夏气温却异常得高,铅云低垂,锅盖一样压在头顶上半天不动,空气潮湿而闷热,只有夏蝉在枝桠间“知了知了”地叫个不停,平添几许烦躁。
大清早准备赴考场的战士们,一个二个扇着薄薄的准考证,躁动而又忐忑。
沈略被分到邻校的考场,提前一个多小时先在本校操场排队集合,然后由老师统一带队过去,负责外校考场的领导拿着喇叭站在台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