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她还埋怨我偏心,叫我如何不伤感?”
夏仲芳想要劝,也不知道从何劝起,只得止了话。
韦清眉却也打听夏仲芳和沈子斋的事,同样劝道:“王爷肯讨你欢心,你就找个台阶下了,别死撑着。且府中事多,也赶紧打理起来。”
夏仲芳小声道:“我只是吞不下这口气。”
韦清眉摸摸她的头道:“夫妻要互相磨合,互相体谅,这回他有错,但归根到底,是为你们母子着想,冲着这个,也得体谅他。”
沈子斋听得太傅夫人和韦清眉来了,却是忙忙来见,大献殷勤。
至晚,戏散了,沈子斋令人送了太傅夫人和韦清眉回去,他这里忖度着太傅夫人和韦清眉必然劝了夏仲芳一番话的,因信心满满想进房,不想才到房门前,只听房门“啪”一声关上了,却是吃了一个闭门羹。
“芳娘,开门!”沈子斋厚起脸皮去敲门,敲了半晌,只听里面传来夏仲芳恶狠狠的声音道:“滚!”
沈子斋愕然,就算不开门吧,也不要这么凶嘛!
夏仲芳听得外间没了声响,以为沈子斋走了,这才重重倒在床上,不想才一会,窗边又响起沈子斋的声音,只听他喊道:“芳娘,芳娘,睡了没有?”
夏仲芳被吵得受不了,突然起身,提起桌上的茶壶,摸得茶壶已不烫了,便走过去,打开窗子,猛地泼了茶出去,再“啪”一声关严了窗子。
沈子斋一脸茶水,鬓角还挂着茶叶渣,怔怔站着,本王温柔的芳娘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他抹了一把脸,转头去看喆哥儿,见他睡得香,便嘱奶娘几句话,这才到书房中。
书房的榻几睡着却是硬绷绷,怎么翻腾都睡不着,只得爬了起来发呆。
稍迟些,沈子斋去药房找方御医诉苦道:“芳娘以前很柔顺的,这回倔得像驴,怎么哄也不理本王了。”
方御医回他一句道:“活该!”
“喂喂,不要这样落井下石好么?”沈子斋叹息道:“本王被泼了一脸茶水,已经够惨了好么?”
“王妃肯跟王爷回府,王爷就不算惨。”方御医给兔子灌着药,一边道:“王爷要想想,王妃以前是如何牺牲自己,奶活了王爷的。偏生王爷一次两次伤害她,她怎肯轻易原谅王爷?”
说着话,吕八娘来找方御医,见沈子斋也在,便道:“王爷,还没哄转王妃么?”
“是呀,八娘有法子没有?”
“没有。”
“白问了。”
沈子斋说着话,想起一事,朝吕八娘道:“八娘,闲着也是闲着,你帮我去捉了季鸣春回来,打一顿再扔回去罢!他狗胆,那会居然敢到王家求娶芳娘,真不要命了。”
吕八娘好久不打架,也是手痒痒,问道:“只捉一个么,不多捉两个?”
“一个就够了,捉太多个,小心被人看到。”沈子斋搓手道:“在芳娘那儿受的气,得出在季鸣春身上。”
方御医在旁边摇头,嘀咕道:“王妃再不管管,王府要翻天了。”
吕八娘说着话,已去找了一个麻袋出来,抖开看大小,度着能装下一个人了,便道:“我去去就来。”说着一闪不见了。
沈子斋有些惊叹,回头跟方御医道:“老方啊,你当初,究竟是如何制伏这位女杀手的?”
方御医指指自己的脸道:“凭这张俊脸迷倒她的。”
沈子斋摸摸自己的脸道:“芳娘现在硬气,不吃这一套了。”
不过两刻功夫,吕八娘就奔回来了,进门把肩上的麻袋摔在地下,嚷道:“我把他打昏了,套了麻袋扛回来的,可重了。”
沈子斋忙去解袋口,确认是季鸣春后,又缚了袋口,狠狠踩了几脚,接着拳打脚踏的,打了一顿之后道:“拉去泡泡池水,再扔回去。这一回,他定然大病一场,暂时也不能出来捣鬼了。过些时日,待本王接手兵部,再好好收拾他。”
吕八娘道:“他现下还敢捣鬼?”
沈子斋道:“就怕他狗急跳墙,打病了,也消停几天。”
沈子斋又踏几脚,也怕打死季鸣春,毕竟他现下还挂着官职,又还没抓出证据,突然死了,肯定有人要追查,因停了脚。
夏仲芳那里,听得外间没有动静了,却是出了门,往隔壁厢房去看喆哥儿。
奶娘守着喆哥儿,正给他掖被,见夏仲芳进来,便站起来行礼。
夏仲芳摆手,让她免礼,自己去摸了摸喆哥儿,见他体温正常,便交代奶娘一番道:“这阵事多,他也受了惊吓,你们好好看着,若晚间还做梦哭了,赶紧来禀了我。”
奶娘应了,道:“王爷刚才来过,也嘱了同样的一番话。”
夏仲芳不语,又看喆哥儿一会儿,这才转身走了。
她才进房,冷不防就被一人搂住了,才要尖叫,就听沈子斋声音道:“芳娘,是本王!”
夏仲芳一听声音,僵着身子不动,冷冷道:“放开!”
“芳娘!”沈子斋听着夏仲芳声音冰冷,只得松开她,陪笑道:“你就原谅本王这一回罢!”
夏仲芳抬眼道:“王爷,我也不是不想原谅你,只是那天接了休书之后,心中便如死灰,至现下,也是没法缓过来了。你也别逼我,或者有一天,我就原谅你了,但不是现在。”
沈子斋黯然道:“芳娘,何必这样呢?”
夏仲芳淡淡道:“有了事儿,王爷不是想着保护我们,而是把我们推走,纵是有苦衷,我也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