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望着。
华倾风的一枪太狠,当我骤然从眼前消失的时候,她的身体一栽,攻击落空的冲力差点让她掉下马,急急的想要撤回
枪,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我脚尖一落,踏在了她的枪尖之上,手指一送,长枪抖动,如灵蛇般窜了出去,耀出千万朵枪花。
她想要撤回枪,奈何被我踩着,身体的重量加上我内力一沉,她又一次往一边偏去,我口中冷冷的一喝,“第一招。
”
她一惊,手索性松开,翻腕从身侧抽出长剑,挥舞着朝我砍来。
已经完全没有了章法,或许在她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支撑三招,说不定还有转机。
我的身体下坠,她的剑已经贴上我的身体。
“嘶……”衣袖被剑刺破,她的眼神中露出一丝喜悦,只是这喜悦还来不及闪现在脸上,我一脚飞踹,踢上她的脸,
巨大的力量把她从马上踹了下去,“第二招!”
她的身体,在尘土中打滚,沾满了灰土,头盔偏向一边,晃荡着掉了下来,散乱的头发也沾满了黄色的泥土,黑色的
铠甲上尽是血渍和土混合的产物,她想要飞快的爬起身,脚下一绊,踉跄着。
我落在她的面前,看着她凌乱的脚步冲向我,手中的枪朝天握着,长身而立,“还有一招。”
她抬起眼,额头上的血浓稠的往下淌着,也不知道是她的,还是我将士的,一双眼,如狼一般恶狠狠的盯着我,用力
的喘息着,手撑着地,试图站起身。
我脚步一挪,冷睨着她,“还要打吗?”
她颤颤的想要爬起来,伸出的手已经有些哆嗦,“打,还有一招。”
我站在她的身前,“华倾风,你为了胜过我,不惜步步算计,可惜你太想赢太想赢了,或者说,你还沉浸在上一次蹂
躏我的快感中,觉得我黔驴技穷了是吗?还是你对自己的铁甲阵太自信了?这种明显有缺憾的阵法,你居然得意了这么久?”
她盯着我,我轻轻一哼,摇摇头,“负重太高,马就失去了原本的轻灵,若不是你的马都跳不起来了,又怎么轻易的
被我斩断马腿?华倾风,我做好了与你持久论战的准备,没想到,不过一场战役,你就不能翻身了。”
地上,红色的血凝成厚厚的一层,缓慢的爬行着,象是地狱深处探出的魔爪,漫无边际的伸着,一点点的伸向远方,
黄土覆着的深红色,不知道是人的,还是马的,生命早已经没有了气息,只有他们还是运动着的,仿佛是灵魂在人间最后的挣
扎。
就在我别开眼的瞬间,华倾风弹射而起,手中闪出一柄匕首,刺向我的小腹,她的唇角干裂,咬着血丝,“要死,我
们也是一起死!”
我看也没看她,目光还停留在那蜿蜒缓慢的血河上,在她身体贴上我的同时,手指如电的伸出,准准的抓上她的手腕
,一敲她的胳膊肘,所有的力量被我反扣回去,那匕首,神准的插入她自己的右肩,我顺势一拉……
血光中,一条手臂飞起,落在地上,手指还在无意识的抽搐着,华倾风惨叫着,扭动着,我扣着她的肩头,手指连点
,止住了那奔涌的血,“这是你欠镜池的,我不会要你的命,因为你的债还没还完。”
于此同时,我的手一捏她另外一边肩头,喀拉声中,我感觉到了骨头片片粉碎的声音,“这是你欠我的,你的技术不
够,让我的筋脉恢复,我不会犯同样的错误,华倾风!”
她又是一声惨叫,我手指一伸,点上她的气海穴,冰冷的内力从指缝中透了进去,游走在她全身的筋脉中。
“哇……”她一口血喷了出来,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般软了下去,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
“这是我三军上下对你的仇恨,废你功夫,从此你就是废人一个,我暂时不会杀你,我要你眼睁睁的看着,你最坚固
的‘沧水’大军是怎么被我土崩瓦解的,我要你看着,你曾经的英雄梦,会怎么样的片片碎裂,瞪大你的眼睛看吧。”
此刻的我,犹如嗜血的妖魔,新仇旧恨全部涌上心头,目光冰冷的看着她的腿,发现她已经昏了过去,唇边一缕冷笑
,将她高高的举了起来,“将士们,‘沧水’犯者主帅华倾风已为我拿下,让我们将鞑虏驱逐出境,还我大好河山……”
鼓声震天,杀声震天,吼声震天……
尽管有莫沧溟只怕也无法挽回我擒住华倾风带给他们的震撼,军心已乱,无力回天!
他远远的望着我,红色的长发飞舞如火焰,眼中好战的火焰在慢慢的升腾。
抬起手,他做了一个手势。
收兵?他以为我会答应吗?
我纵马前驰,耳边风声呼呼,眼中,只有那个红发的男子。
我不会忘记,当日在‘沧水’,是他拦住了我逃离的路线,这一次,我也不会放过他。
身后,忽然响起清脆的声音,是收兵的锣声。
我骇然回首……
是谁,在我这个最高的指挥者下了追击令的时候,居然发出了收兵的命令?
我不明白,杀意正浓的全体士兵不明白,没有人明白。
再回头,莫沧溟微笑中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了然和挑衅,从容的拨转马头,退去。
金牌传召梦不宁
“这是谁他妈的鸣金收兵的?”我怒气冲冲的一头撞进大帐,手中的枪狠狠的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