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阿强说的,他再没看我一眼。
“是,少爷。您放心。”
在得到保证后,江哲信扬长而去。
我扭身跑回楼上,许宝山犹自在生气,坐在床上,双手紧攥成拳头盯着某一点上出神。
“爸,”我试探的叫了一声,劝慰他说:“江哲信他对您有些误会,他的话您别放在心上。”
他回过神来,隐藏了愤怒情绪,看着我温和的说:“他那些话都是什么意思?我反复想也不理解他说我骗你是什么意思?孩子,要说愧疚,我的确觉得对不起你。不论他在记恨我什么,他找到你的确都是因我而起,分明是冲打击我来的。我也确实没有能力好好保护你。当初,我能做的只是极力劝阻你,可是……”
“爸,”我及时打断他后面的话,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当初,他确实极力反对我出面的,是干爹和我执意的坚持,他才无奈答应,我对他只有感激,没有一丝的埋怨,“您这些日子……身体怎么样?”
我本来是想问怎么过的,可是那个阿强忽然端着两杯茶走进来,我临时就把话改了。
“许老先生,许小姐,请喝点茶。”阿强把托盘放到床头柜上,站在了一边,没有离开的意思,“少爷让我好好保护你们,另外你们有什么需要也可以告诉我。”
许宝山脸上呈现愠色,毫不隐晦的说:“我些日子就是这么生活的!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盯着,说什么‘保护’,还不就是监视!”
那个阿强面不改色犹如没听到一般,依然脸色平静的站在那里,甚至都没有看我们,却也不肯离开。
我这才明白江哲信离开说的‘照看’是这个意思。也就是说,我们无论说什么,他都会听到。
“爸,您喝点水。”我把茶杯递到他手上。
他长长的叹口气,接过茶杯没有喝,看着我惋惜:“我已经是这把年纪了,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就算明天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可是你还这么年轻,我真不放心你今后的生活呀。后天你们就要结婚了,可是他今天的话分明就已经告诉我他没打算好好对你了,你让我如何放心把你送进江家?又怎么对得起你的……妈妈?你真的不想重新考虑一下吗?。”
我摇了摇头,“江夫人待我很好,您别担心。”
“凌汐,你怎么这么幼稚,”许宝山语重心长的说:“江夫人对你好,可是她不能陪你一辈子。将来江哲信再欺负错,谁还能为错做主?江哲信刚才的话虽然很荒唐可气,可是,他骂我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我却无法辩驳。当初没能劝阻你,的确是我身为父亲的失职,是我对不起你呀,孩子。我在国外这么多日子以来,每次想起你都心里难安啊。这次,我不能再明知你以后不幸福却仍然把你往虎口里送,这个婚不结也罢,他还能逼婚不成?我到底哪里得罪他了,有本事就让他杀了我,一切冲我来,不要再牵连你。我后天可以把一切都跟江夫人说明,我不信,她还会勉强你结婚。”
“不是的,爸,您从来都没有对不起我。”我急急的说,心里很难过。应该感到内疚的人是我,是干爹,是我们牵连了你,对不起你。
“你不用安慰我了,孩子。我许宝山这一生从来都是只求无愧于心,可是,在你的事情上,当时我虽然无奈,却并非没有选择。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只有深深的后悔,希望现在弥补过失还来得及。”许宝山将茶杯放回到柜子上,拉住我的手,目光很坚决的看着我,“就这么定了,只要江哲信不是真心爱你、好好待你,这门婚事,我是不会同意的。明天,我们就和他们说清楚。”
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执着和坚持,他对我的好,反而令我心如刀割。今时今日,我必须要告诉他真相了。他不但有权利知道一切,更重要的是,不能让他再继续为我们的错误而买单,付出代价。
我深吸口气,让脑子变得冷静清晰下来。阿强还在旁边,我努力挤出微笑说:“爸,您真的误会哲信了。他是真心爱我的。您先消消气,回头我再慢慢跟您解释。”
许宝山摇头,又要说什么,我及时冲他眨眨眼,用眼角向阿强的方向扫了一眼。
许宝山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没有再说话。
“爸,您这一路辛苦了,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我问。
他摇摇头:“不累。我怎么睡得着?”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出嫁,你这是‘嫁女综合症’。很多父亲在女儿出嫁前都会很紧张的。”我故作轻松的开玩笑,“爸,你还记得不记得我小时候的事情?”
许宝山疑惑的看着我,想了想说:“当然记得。只是,那个时候我太忙了,没有多抽点时间陪你。现在后悔也晚了,你已经长大了。”
“爸,您看您,怎么又说回去了。我小的时候,您在我身上付出了很多心血,我都明白的。我的喜好一向都是心血来潮的,今天说学画画,明天就说学书法,后天又说学钢琴,结果,您都很高兴的当了真,立刻帮我找来最好的家庭教师,如果没有当年您对我的培养,今天我也不会和江夫人那么投缘,有那么多共同话题。”
这些都是我信口胡扯的,相信许宝山并不明白,但是他耐心的听着,没有说话。
我接着说:“您知道吗?江夫人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才,她指点我画画,指点我的书法,并且对您小时候对我的培养大加赞赏呢。我这些日子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