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波动,随后涌上温柔的光芒。他轻叹:“都提醒过你了,你还是喝多了。小傻瓜。”低沉的声音满是宠爱和无奈。
周围传来众人的哄笑声。
“诸位,”江哲信笑语朗朗,让我重新贴靠进他的怀中:“凌汐的酒量实在有限,后面的酒一律由我代劳。为表诚意,我愿自罚,你们喝一杯,我喝双份。”
大家起哄叫好,有人拿着酒瓶过来替江哲信倒满,江哲信果然豪爽仰头喝尽,气氛更为热络活跃。他们上前来打趣着,盛赞江哲信对我的疼惜。我柔顺的依偎着他,满面含羞、洋溢幸福的笑容。
透过人墙,我看到沉默僵硬的站在原地的程波文,他眼神复杂的看着我,表情里隐约掩饰不住的透出嫉妒和不甘。我长时间的保持着笑容,沉静的注视他,心痛混合着一丝丝报复的快感。
江哲信搂着我往下一桌走过去,转身的瞬间,我看到波文有点泄愤般的仰头一口闷下手中的酒水,脸上难掩失落。我的心底隐隐生出些希望,他还是在乎我的吧,他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吧,我的心里好受了些。
后面的敬酒除了江哲信一力承担,身为伴郎的严童在安置好伴娘,也是他的未婚妻之后,也来帮着挡酒。
宾客吃的热闹开心,婚宴一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才宾主尽欢的收场。客人陆续离开,最后只剩下家人聚坐一起。
看的出来,江华对于许宝山仍有芥蒂,只是江夫人在场,才维持着表面的亲热和气。许宝山倒是坦荡自若,虽同样不会刻意热络,却也没有过去的冷漠和抵触,只和江夫人轻声交谈,有问必答。
我们都担心江夫人身体劳累,可是她的精神还好,执意不肯回卧房休息,让江哲信和我分坐她的身旁,将我们的手叠放在一起。
江夫人说:“以后你们要相亲相爱,幸福的过日子。我总算可以放心了。”又对许宝山说:“许先生,谢谢你把凌汐教育的这么好。我了解过你的为人,很钦佩你的正直平和,哲信这孩子有时性子急躁,以后免不了会行事鲁莽,阿华恐怕管不了他,我还想请你多关照他、多劝劝他。”
“妈……”江哲信颧骨也带了些微红,满嘴的酒气,可是精神依旧充沛没有丝毫酒醉的模样,听到江夫人的话,忍不住出声,明显有些不服。
“江夫人提及,我倒是的确有些担忧之处,不知道在这里可否谈及一、二?”许宝山沉稳诚恳,没有丝毫的倚老卖老之势。
江哲信和江华闻言均有点变了脸色,也许他们以为许宝山想要揭穿什么,却苦于无法当着江夫人的面直接无礼的驳斥。
“当然,许先生请讲,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许先生有什么顾虑直说无妨。”江夫人只专注的看着许宝山,丝毫没有发现江家父子的异样。
许宝山缓缓的从容说道:“哪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女儿生活的幸福安定呢?正因为如此,说实话,我一直是不赞成这门婚事的,若非凌汐她……坚持,我们今也做不了亲家。”
听到这里,连我的心里也开始打鼓,不知道许宝山接着想说什么,我只能向他投去乞求的目光。
许宝山极轻微的冲我点个头,示意我不用担心,接着说道:“诚如江夫人所说,我许宝山一生都讲究个清清白白,不求大富大贵显赫人前,只图踏踏实实勤勉自强。也因此,我对于涉及黑道的家庭一向避而远之,不愿与其有任何关联和纠葛,更别说与之联姻做亲家。黑道人对于我来说至今仍是血腥暴力与危险不安定的代名词。”
他说到这里,我听到江哲信发出极轻的不屑声。
江夫人似乎也明白了许宝山的想法,解释道:“许先生这点可以放心。虽然我们江家以前是黑道出身,这点我不会对你隐瞒,但是,从哲信的爷爷辈儿开始,就已经金盆洗手,完全脱离非法交易,从事正当合法生意了。江氏企业如今正是光明正大、清清白白的经营发展着,经得起任何的司法监督与检验,决计与黑道再扯不上一丝一毫的关系。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可以向你保证,凌汐做我们家的儿媳妇,一定是平安幸福的,决计不会再遭遇危险与动荡。”
许宝山摇摇头:“恕我直率,江夫人,我更想得到江哲信的保证。”说完,转向江哲信慎重的问:“哲信,江氏企业现在完全由你掌控,你可否保证现在和将来它的发展都如你母亲说的那样?我把女儿嫁给你,你可否保证,让她安定幸福,不会再遭遇危险与痛苦?”
这所有一切也恰恰正是江夫人所担心的,她也看着江哲信,语气格外的严肃:“哲信,你听到你岳父的话了,他的希望就是我的希望,你一定可以做得到的,对不对?我也想听到你的保证。”
江哲信犹豫了一下,说道:“妈,我可以保证。”
江夫人放心了,转向许宝山:“许先生,你听到了。”
“江夫人,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许宝山说,看到江夫人点头,他继续说道:“我相信哲信这个孩子,但是,我还希望他能够慎重选择今后的合作伙伴。江家一向树大招风,相信直到今天仍有不少人惦记江家曾叱咤黑道的过往,如果有黑道或者黑帮背景的人打着合法项目的名号与江氏合作,暗地他们却从事非法的交易,届时,很容易将江氏引入黑潭漩涡之中,从这一点上来说,我认为哲信应该仔细核查所有合作者的背景,做到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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