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的。”

玲儿哭了一阵，想到自己也许能出去见他了，还是眼前这位姐姐帮衬的，想了想，忙道：“姐姐，他似乎说过，这仙灵引能让他很快出宫。”庄姜一听大喜道：“真的？”在这地宫之内，穿云拨月用不得，若是能用仙灵引的话，自是上佳，只是……

玲儿见庄姜的颜色，忙道：“姐姐不需担心我，我常常在地宫玩耍，十分熟谙这里，若是能行走如常，到婆婆那个门唱两首歌，婆婆定是欢喜放我出去的，她可疼我了，只是因为入不了这地方，才好久不见了的。”说着，神色未免怅然。

庄姜听了这话，终于把仙灵引收了起来，道：“那我就收着了，玲儿安心修炼，若是出去，一定找我……”玲儿这性子若是在外头行走，比庄梦更不让人放心。

玲儿“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望着那火焰，双手合十道：“龙神保佑这火焰快快长起来，玲儿能化作人形去找阿离哥哥，还有庄姜姐姐……”说着，绝美的脸上显出无限向往。

庄姜揣着仙灵引，走向那长长的甬道，眼前又是陷入了一片黑暗，静寂的，孤独的，一如她那无可奈何的人生，只是……眼前浮现出玲儿那纯美的笑容，还有，那个人间的玲儿，还有，自己的妹妹庄梦，还有，二丫泼泼……——若说那满门血债承载的是她的沉重，这些鲜活的生命则是扬起生命之帆的罗盘，轻盈，美好，阳光暖暖。

忽然，眼前出现玄澈那愤怒而痛苦的脸，不由踉跄一步，晃了晃身子，靠在甬道的墙壁逶迤地坐了下去，这样硬气的姑娘，自从青云拜师，再也不肯哭的，无论命运怎样折磨，造化怎样弄人，从来不肯哭的……不知为甚，却在这暖暖的黑暗里，眼泪宛如开闸洪水一涌而出，依然没有声音，连那呜咽声也压到了最低，因为静到了极处，滴滴答答的泪水，融合在海水里，无声无息，而无穷无尽。

就这样过了很久很久，擦了擦脸，费力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向前走去，一个人，黑暗里，孤独的，向前去，这是她的命，庄姜站在湖泊亮光处，仰头望去，墨绿里淡出光影，是那个充满纠结却又必须面对的世界，她咬了咬嘴唇，用玉如意向下一拄，身子顺着水涡向上浮动，待露出湖面，已然是一张平静温和的脸。

“师姐！”岸边传来杨凡惊喜的叫声，庄姜爬出水面，忙先念诀干了身上的道袍，登上岸道，温雅笑道：“师弟。”

“你恁地才上来，我在岸边急得团团转，你又说不能两个人一起下。”杨凡望着浑身湿漉漉的庄姜，方才去曲线玲珑的样子他不是没有看到，只是知晓这位师姐最是庄重之人，看了一眼便低了头，待抬起头来时，已经是如常摸样，只是那长发还未及烘干，不再象平时那样高高束起，而是飘散开来，几缕发丝挂着晶莹的水珠，在如玉的脸上滴滴答答，竟生出几丝不同往日的妩媚。

杨凡觉得自己心跳更厉害了，脸上通红，结结巴巴道：“师姐……”忽然意识到自己方才已经说话了，师姐还未曾应答，自己却又开口，象个傻小子似的，不由低了头。

庄姜正在全神贯注的凝思，并没有发现杨凡的神情，本来她想跟杨凡提起仙灵引，忽然又觉事关重大，这种掌门秘事还是单独跟青云大能们禀告的好，杨师弟虽然性子质朴，人也可靠，可是道功太低，若是一个不慎说了出来，青云未必不掀起惊涛骇浪……

抬头忽见杨凡满面通红，不由惊异，问道：“杨师弟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杨凡见佳人的一双睫毛挂着露水，忽闪忽闪地把他的心都闪停了，忽然道：“师姐，我从来不会把你当成炉鼎。”

庄姜听杨凡忽然提起这话，愣了一下道：“杨师弟……”见杨凡满面诚意，点了点头道：“我晓得的，杨师弟是真心把我当做同门的，所以我才……”说着，忽然一笑。杨凡见庄姜忽然笑起来，便仿佛雪地梅花的盛开，不由呆住了，怔怔道：“在我心里，师姐是青云最好看最值得尊重的女修。”

庄姜开始听到“最好看”三个字，皱了皱眉，忽然又听到“最值得尊重”，吁了口气，微微一笑道：“我心里对杨师弟亦是十分感激的。”说着，环目周围，觉得眼前的景色虽然没有大变，却微微有些不同，应该是仙灵引出湖的缘故，这么说阳仪修好了？

杨凡见庄姜说了个“感激”两个字，黯然地低下了头，正茫然不知所致里，忽听庄姜道：“杨师弟，好像这个关口有了些变化，阳仪应该修好了。”说着，顿了顿，觉得自己瞒着杨凡，似乎不信任他似的，不由愧疚，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也只得含糊道：“我在水下见裂缝修好了，那些错位的地方也摆正了。”

杨凡听庄姜说起正事，只得打起精神，道：“那倒是好，我们这里无事，师父那里若是也好了，阳仪这边便好了，只听秦师弟他们的消息了。”

庄姜“嗯”了一声，想到众多女修让她做引子的事情，不由心中作痛，忽然又浮现出朱嫣，双胞女修以及众多犹豫不定的女修们，又觉得心痛好了些，忽又想起杨凡几个一直把她当做同门，心中感激更甚，郑重道：“师弟，在我心里，你们会永远是我的师弟。”

杨凡本来正在前面寻路，听了庄姜这话，一个趔趄，也不回头，闷声道：“那敢情好。”庄姜正诧异他恁地态度突然疏离，忽见旋风急转，正发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