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共处，抬头对庄姜道：“老大，咱们走吧。”说着，跳上了庄姜的肩头。

庄姜“哦”了一声，转身要御剑，忽被庄梦拉住道：“姐……”

“怎么了？”庄姜抬头望着妹妹。

庄梦见庄姜整个身子隐藏在树林之间的月影黑处，看不清面目，语气却十分淡然平静，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怒气，再也忍不住，道：“姐，我真瞧不上你。”

“什么？”庄姜的身影与树影仿佛要融为一体，隐秘在黑暗深处，只是语气依然平静淡然。

“咱们索性今日把话挑明了吧。”庄梦吸了口气，心道无论如何，要能把这话说开，她受不了了！“你们本来真心相爱，结果阴差阳错成这样，我也很替你们惋惜。”

“别说了。”庄姜忽然转了身，便要离开，却听庄梦一声冷笑道：“庄大小姐连听这个的勇气都没有？”

庄姜停驻身形，闭上眼，缓了缓心绪，终于转了身，道：“你说吧。”声音一如往日温和，又加了几分淡然。

庄梦见姐姐肯听，心中甚慰，忖了忖，道：“姐，这炉鼎体质不是你的错，可师徒也不是师父的错，他当时也是为了救你才……”

“这个我知道，还有呢？”庄姜不耐烦地打断了庄梦的话，仿佛在极力忍受，却又不得不去面对。

“还有就是师父对你如何，你心里很清楚。”庄梦见姐姐不耐烦，自己也生了气，声音里带了几分厉色，那存积了许久的话汩汩流了出来道：“你跟师父在一起又怎样？干啊这样折腾啊，现下师父被你凉了心，竟生出娶别人为道侣的心思，难不成你真的要见我们多出一个师母来？”

庄梦这话，一句一句扎在庄姜心里，只是因为反复痛过很多次，这种刺激便只是针扎，却非刀割，庄姜吸了口气，尽量用镇定的语气道：“梦儿，你不是，你不明白我的苦。”

“我明白，可我不会象你这么做，姐……你的苦……说实话。”庄梦咬了咬牙，道：“是你自找的。”

“什么？”庄姜听了这话，抬头望着庄梦，那平静的海面里隐隐酝酿着滔天巨浪，一字一句，道：“你的意思，我自找苦吃？”

语气虽然表面平和，却隐隐已含雷霆之怒，听得泼泼心里打颤，喵地一声打岔道：“老大，咱们回去吧。”说着，用猫爪使劲挠尾巴，平息着自己内心的起伏——方才这姐妹两个人的对话，对它来说简直是炸雷，什么师父，什么在一起，说的那个冷冰冰的面瘫玄澈吗？不会吧，老大居然跟自己师父有一腿，喵喵的，这……太狗血了，这是师徒恋的节奏啊，难不成它从前看的一部言情小说在这儿上演了？

这怎么可能呢？

即使玄澈是白子画，庄姜也绝不象花千骨呀，

她不是……一直严苛守礼的人吗？

恁地会……

喵喵的，这比安倍桑被查出是共谍还让人惊异，不科学，不科学啊！

第九十一回窃听之秘

“是。”庄梦虽然听了姐姐语气不善，但依然咬着牙点了头，憋了这么长时间，她就是要说出来，想说出来。

庄姜的面容更深地隐退到树影的黑暗里，沉默了许久，就在庄梦忍不住再次开口的时候，庄姜忽然道：“他已经跟我说过了，我们……会有师母的。”

“啊……”庄梦惊地跳了起来，摇着头道：“我不信，姐，你怎么可能会同意？”

“我有资格不同意吗？”庄姜的面容模糊不清，淡淡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嘲。

“你可以啊，姐。”庄梦听庄姜这么一说，心中慌了，拉着庄姜的手道：“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把师父抢回来了啊，姐，你疯了吗？”说着，恨铁不成钢地捏着姐姐的手。

“我们这样，最好。”庄姜又到退了一步，过了树影的斑驳，却是月辉的清亮，如玉的脸上泛起淡淡的光影，竟没有泪。

庄梦盯着姐姐的脸色，许久许久，点了点头，咬着牙道：“好，好，我明白了。”说着，一转身，踮起法器，向赵城迎宾阁飞去。

庄姜待妹妹走了许久，才缓缓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望着妹妹的身影渐渐的眼目中消失，忽然抬起头，望着上空的月亮一言不发。

“老大……”泼泼心中已经一万遍的后悔，不该凑热闹来到这个地方，竟然亲身看见姐妹吵架！可是又有点庆幸，按照她那八卦的性子，这种惊天秘闻倒也比刚才看到的那幕更精彩。

“咳咳，老大……”泼泼喵了一声加强下自己的存在感，庄姜转过头道：“什么事？泼泼？”

泼泼见她面色十分淡然平静，只是那眸光的淡色里含着近乎绝望的一种悲哀，心中不忍，道：“老大，要说这灵界师徒之恋也不是不可以，你师父也不像白子画似的拒之千里，你这是何必呢？”

庄姜并不晓得“白子画”是谁，却是听明白泼泼的话，“嗯”了一声，叹了口气，拍拍猫头道：“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泼泼喵喵的抗议道：“我可是看过无数言情耽美小说的猫，连韩剧我都看得下去，可见我的受雷能力有多高。”

“韩剧？”庄姜皱着眉头，道：“那是什么？”

泼泼猫眼一转道：“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戏本，当女主过马路时，你去睡觉，醒来她还没有到对岸的那种……你明白吗？这样的戏本我都会耐心追，可见我对感情的执着追求是多么虔诚啊……”

庄姜见它满口胡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