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三日内还熏染不出那样的香料来,他回京城时也务必给她带走。”
这句话要是别人听了,恐怕会心中暗喜。
毕竟这就是变相再向她保证,会把从皇商的机会留给她,但她只是笑笑,对着他直摇手指:“大公子可真是无趣,一天到晚都是你的生意经,就连想要一个东西都非要拿东西来换,殊不知,真心以付的东西,得到了才能真的开心,不是么?”
这一点都不好笑,他嗤之以鼻,只冷哼一声:“开心?”
沈未央想起那些传言,也不知怎么地看他这张木然的脸,突然有了逗弄之心:“对,开心开心,例如……我听说大公子在京城,也是最喜欢小公子在一起玩的,不如……未央以身相许?嗯?”
她对他眨了眨眼,舔着唇瓣还对他吹了个小泡泡。
就为了皇商?
连一句恶心都不想对她说了,他赫然起身,愤然离席。
眼看着他带人下楼,她这才大笑出声。
笑声未落,却有人不顾铃铛的阻拦,这就闯了进来,沈未央连连喝酒,定神看着来人,笑容又上脸颊:“哟,这不是我的冤家,陈小公子嘛?”
陈子邯一脸怒容,一把掀翻了桌子:“沈未央你好不要脸!口口声声说不想与我争那位子,却又一边做小动作,为了这一单还要以身相许,我呸!”
他真的动了怒火了,从未这样失态过,桌上酒菜都随之崩倒,有的溅在她的衣衫上面,酒也洒了她一身。
她笑容顿失,只坐那不动,任凭酒从她身上点点滴落:“我说陈子邯,既然想要进京做那大买卖,咱们就各凭本事。我以身相许干你什么事?我要不要脸与你何干?”
她平常都是嘻嘻哈哈的,鲜少动怒。
此时连问他两句,竟让他如遭雷击,陈子邯这脑中最后一根弦也被揪断,顿时失去了理智:“好好好,你以为你家财力现在就能斗得过陈家吗?真是笑话!”
说着,竟然拂袖而去。
伙计不知发生了何事,过来一看吓一跳,沈未央解开外衫直接扔了地上,铃铛赶紧收拾残局付账走人。
二人也未回家,直接去了粮铺,果然没用多久,有消息传来说陈家抬出天价收粮了。
吴小样听了价格直瞪眼:“陈小公子这是疯了吧?”
沈未央却只是冷笑:“通知周常在,趁夜开仓,有人花这么大价钱收粮,都卖了他就是。”
三十里外接连几个仓库都是满仓,她冷静道:“分些给大户,分些给小户,别叫他起了疑心,他不是想去京城么,我送他一程。”
这一夜,好梦。
☆、第7章周常在
第七章
入夜了以后,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吴小样正和沈未央在粮铺下连子棋,捷报是一波紧接着一波。
二人平静得听着,你一棋我一棋,互不相让。
只待来报的人刚走,他再受不住癫狂一把扫乱了棋子,对着她就差没抱她在地上转圈了。
她也高兴,但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看着他和铃铛欢呼着,伸手捡着棋子,一个一个的放入盒子里面。
今日顾琏城宴请山东大户,这也多少能给她打了个很好的掩护。
陈子邯定然是会去参加的,不过她没去,只是称病一日都窝在粮铺里面,三十里铺的粮食,还有周知府库里的,还有收上来的,齐刷刷都甩给了陈家。
这会变了天,她也是累了,叫了铃铛坐车回家。
外面雨不大,小样给他打伞送她,他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一直处于巅峰状态了:“未央我们这是翻了五个手啊哈哈哈!”
她嗯了声,心里也已经核算了一遍,这些银子要扩建粮铺还是重新翻盖房子,更或许是真的另选一处?
小样举着伞,还很惋惜:“真的不去酒楼庆祝一下?要能遇见陈小公子,我可以提点他两句,省得他想不开。”
未央笑:“什么想不开,他会感激我的。我回去还有事,你和老五去转转吧,多少银子都从账上支,别的等过几天算给你。”
他连连应声,对于剥削她的银子,从来不手软:“那就谢谢咱们未央公子啦!”
说着故意欠了欠身,对她嬉笑不已。
两个人从前也是玩笑惯了,她不在意,转身上了马车。
淅淅沥沥的小雨,几乎要停了,她动作之间,无意间瞥到房檐上黑影一闪而过,倒粮的那些银子都已经在三十里铺安置妥当,这里什么都没有,倒也不用担心。
铃铛还有点舍不得走,频频掀开窗帘对小样摆手。
她也探出头去,对他喊道:“回去吧,我出去转转。”
说着又到前面,对孙叔叔报了个地方,马车行得不快,车内后方是有通风小口的,沈未央回身紧紧盯着,却再未出现什么异常。
直接在街上绕了两圈,也再没有人跟着她了。
不知道是什么人,她靠在车璧上面陷入了沉思当中,顾琏城此时估计是尚无心思管她,可除了他,还能有谁一直这样关注着她的动静呢。决计也不可能是陈家,现在陈子邯想必也是在心底高兴着,终于垄断了山东的大面积粮食。
那还能有谁,她在山东小有名气,但从不显富,爹爹又是个菩萨心肠的,平日除了陈子邯这冤家还真没有什么做仇的人。
想了半晌也没想到什么,索性就船到桥头自然直了。
叫了老孙掉头回家,铃铛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车行得也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