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不想那么累了,人生短短几十年,从底层生存下来的人呢,只要一抬脚就是高迈步,日日开心,但是在那高处的人呢,却是如履薄冰,日日忧心,所以不想那么过。”
她一手揉着额头,那几人也想到这么快会醉倒。
这人沾酒易醉周知府是知道的,赶紧对顾解释了,他只道无妨。
铃铛趁机告罪,劝着未央回去。
陈子邯盯着她神色复杂,顾链城始终未动酒菜,偶尔抬手也是用的左手,说到这山东的粮食大户有哪些了,他似乎一直凝神听着。
沈未央头疼告辞,她脚步不稳,只走到顾链城旁边时候还差点摔倒,小铃铛上前一扶,正好撞在顾的右肩上。
他胳膊未动,只是皱眉。
沈未央这就被人架出去了,孙叔依旧赶车等着她,铃铛小心给人扶到了车上,待车缓缓驶离,他想让哥哥靠在他肩头的时候,她却已经自己托腮坐直了身体。
目光哪还有半点迷离,真是一点醉意也无。
☆、第5章吴小样
第五章
小铃铛眨巴着眼睛,看着她嘴巴都合不上了。
沈未央只管挑开了车帘:“孙叔,去小样那。”
她不是没有小厮的,从前有个跟屁虫叫吴样,结果没几年刚有了点依赖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和她家老五好上了,前年俩人成了亲,里外陪嫁花费了她不少银子。
马车绕到了南二街上面,没多远,这就到了沈家铺子。
沈未央向来懒散,起名字的时候,是简简单单,个个好记。等到了这粮铺时候,更是直接叫了沈家铺子,因为有她爹那尊活菩萨,她也算小有名气。
以前小样就是她的左右手,生意上的事情,他脑筋活跃,反倒是她家老五,就书呆子一个,现在城西私塾教书,也算省心。
眼前,这两口子就住在粮铺,未央下车,小铃铛还有点不知所以:“哥哥诶,那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在周知府那打探点内幕消息啊,真的不想争皇商了吗?”
她只斜他一眼,这就走进了铺子。
伙计们正在倒粮,见了她如释重负:“公子您可来了啊!”
她一过去立即被人围住了,这些个七嘴八舌的说这两天小样心情不美,总是吹毛求疵,到处找他们的毛病。
这状还没告完,吴样已经一掀帘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立即静怡无声。
未央挥手叫他们先散了去,这就靠在了高桌旁边:“啧啧啧,看你这脸色,完全是一个怨夫啊,这才不到两年,过不下去了?”
吴样比她大三岁,可是看着她家老五何秀英一到十六岁,就立即缠上的。
他熟知未央脾气,知她玩笑,也难免给她一个大白眼:“你就盼着我俩天天生气天天吵架呢吧?”
未央笑:“谁叫你一门心思就非要嫁给她了,才知道她木讷了?”
他叹了口气,端了茶水来,亲手为她斟,了茶,又叫小铃铛去后院帮他看着火,熬着药呢。
说来他身上也带着淡淡的药味,见她一脸疑惑,犹豫半晌到底还是坐了下来:“不是因为她木讷,去年落榜就一直迁就她,今年开春又去教书了,多少缓解点不得志的忧愁,可你说这也快一年多了,她怎还没有动静?”
“什么动静?”
“孩子啊公子,”他面露忧色:“前日我给她抓了点补药,因着这个两日没与我说话了。”
“……”
看看,这就是早婚女子的悲哀,成亲一年多,丈夫千方百计地想要她受孕,可能吴样是想要个孩子,好捆紧老五的心,但这样真的好吗?
她是永远不会过这样的日子的,沈未央抿了口茶,无意再管人家的家事:“算了,说正事吧,陈子邯郸现在就在周知府那,两日后顾大公子要宴请山东大户,说白了都是为了粮食,我虽然不想去争皇商,但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大捞一笔还是可以的。”
吴样也是爽快,说到生意毫不含糊,立即就收敛起了那些小心思:“公子是想?”
沈未央以指蘸茶,在桌上画了两个圈,挨个点了去:“收粮,这件事你一会就去办,大户现在正在观望,就收零散户,放出口风去,说朝廷要粮。”
她画的箭头指着自家,他抿唇:“这样一来,零散户也只会抬高粮价,于公子无益啊。”
未央挑眉:“要的就是这样,叫他们知道拼着价也要收,以我那救命之恩的口风,那些个多疑的不收粮才怪。”
她一指头又点在写着陈字的圈上:“若说有财力,那还得是陈家。起初由着我的名声,也能收到粮食,大户碍着那顾大公子不敢相争,能收多少全都收过来,等陈子邯有动作了,继续抬价,你给我看准了,他什么时候动了真格去揽那些粮食了,你再由中间大户把粮食过继去,全都抛给他。”
吴样无语:“公子你这是坑人不浅,陈子邯的账本上恐怕又要记上一笔了。”
未央笑:“我不坑他坑谁去?专业坑他一百年……”
不过,她敲着桌面看着窗外:“我这也是在帮他啊,这样一来他也许就凭那些粮食能在顾链城那换点什么好东西了。”
说干就干,吴样先是将朝中缺粮的口风传了出去,到了黄昏时候,又大张旗鼓地开始收粮,沈家铺子向来有人缘,他从自家当铺那运来三四车的东西,风一吹过,偶然掉落了红绸,有人眼尖看见了,车上一箱箱的,好像都是现银!
这家伙,一传十十传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