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定一地脸阴沉下来,这个刘公安嘴里说的白公安服还是上世纪最早公安制服,白上衣蓝裤子。
马公安这时道:“这两天有大干部在县里视察,你们这些闲杂人等都不要随便上街,要注意我们县地整体形象嘛,你看看你们穿成了什么样子?很影响县容县貌嘛,快点掏出你们的工作证来……”
凌寒这时笑了一下,“两位公安辛苦了,我们是做生意地商人,没什么工作证啊,这来润水是看看能不能找点生意做,还请二位公安高抬贵手,通融一下不是交点罚款,原谅我们一回?”
“这个嘛……”马公安看了一眼刘公安,见他轻轻点头,就道:“算了,看在你们是外乡人的份上,就放过你们一回吧,每人交罚款吧,还有,不许在这两天出街晃,乖乖的住店,听清了就住,住到大干部们视察完再出来。”凌寒言罢朝铁兵使了个眼色,铁兵马上掏出三大张百元人民币递给了那个马公安,想来马公安他们也是见过新人民币的,看了看就揣兜了去了,随手掏出那盒精装黄鹤楼,又给他们扔在桌子上,“烟还给你们,这种烟要装在兜里,不要往外掏,这是要犯错误的,明白不?老刘,你撕票给他们吧,咱们再去别处转一转……”刘公安就从兜里掏出所谓的罚款票据,趴在桌子上填了个三百元的数目,也不签字,把手指唾湿给上面摁了个黑手印,然后撕下来交给了铁兵,这算什么啊?这就罚款了?居然摁了个唾沫手印,刘定一看的直翻白眼。
两个公安走后,秀娘才松了口气,更赞赏的看了一眼凌寒可真机灵呀,居然懂的交罚款,要不今天可有你们好看的是你们这些做大生意的人有钱,三百块眨眼皮,我们这小店一个月下来也赚不了三百块钱啊。对了,你们真要住下来吗?太好了,我收拾两间干净房子给你们住吧,一天十二块,包吃包住,价钱公道。全县我们李记饭店也是比较便宜地,你们看好不好啊?”
十二块?还包吃住?太便宜了嘛……秀娘喜孜孜的去厨房催饭,揽上了生意可不容易啊,这月还没开章呢,后灶堂她爹正在生火做饭,她娘在洗菜捡菜,两个人忙的一头一头的汗,不过都一脸笑。
饭端上来时,凌寒才知道包吃住的价钱为什么这么低了,菜饭朴素的让人眼直。六个窝窝头,一盘野菜,几颗大葱,一小碗豆面酱,别地没了……刘定一老眼又红。蒙不吭声的拿起窝窝头就啃。
这边他们三个吃饭,秀娘就趴在柜台上。纤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凌寒看,越瞅越俊,咋看咋顺眼。脑子里充满幻想的时候,又不由流露出悲哀之色。只怕这样的俊男人都不是有好心眼的在铁兵的陪护下在县城里逛。中午晚上就回李记饭店吃饭住宿,凌寒还请秀娘给他们当向导。说陪他们逛一天就给钱,秀娘差点晕倒啊,太不可思异啦。凌寒在后院里的大树下坐着聊,小方桌半躺竹椅,休闲调子还是不错的,几盏清茶,一盘瓜子,三五个半生不熟的木梨,山上空气极新鲜,刘定一这两天爱上了这个地方。
秀娘没事就往后院窜,跟着凌寒他窜了两天,视野似开阔了一些,但是对他们说地那些奇奇怪怪的事物还是不能接受,可还是生出了向往,坐在井里的青蛙,都渴望有一天跃出去见识更广褒的天地。
“凌哥,明天还逛街不?我再领你们去逛一逛山的庙吧,那里供应着渺天大仙,它保佑了我们润水好几代人地平安,每逢时节,大伙都要去上供的,山上还有好去处地,不过你别以为我是想赚你的钱啊,这两天你就给了我了,我不要钱了,以后我陪着你们白逛,我娘还说明天杀只老母鸡给你们改善一下伙食,我爹去供销社进回两瓶红星二锅头,这可是好酒哩,北京领导喝的啊……”
“是好酒啊,秀娘,你聪明伶俐,怎么也没考个学校,窝在县里头可是委屈你了,”刘定一叹道。
“考什么嘛,我都自修高中课程了,我爹说县里一直没恢复高考,学文化也没啥用了,识字就行了呗,我们家是农民生份,女人又做不得官,将来能嫁个好人家就好啦,听说当官家的都有电视看,”那以后你就嫁个当官地吧,也做做官太太嘛,要不你认我老头子当干爷爷……”
“不好,我爹说你不象好人哩,头梳成你这样的都是土豪劣绅、地主老财,打倒你时岂不连累我?”
凌寒和铁兵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刘定一叹口气道:“凌寒,你听听,我这样地就是土豪劣绅地主老财,就因为我头梳成了这样就给扣了这么一个帽子,真是冤枉啊,对了秀娘,你看凌寒是好人不?”
秀娘看了一眼凌寒,脸微微一红哩,凌哥这样的一看就是正人君子,就是……就是商人成份不好,要是工人就好哩,我们这个国家就是工农兵建立地无产阶级政权嘛,工人勤劳朴实,商人一身铜臭…哥,对不起啊,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大部分商人是好人,我能看出来。”
定一大笑起来,“这也算平衡了点,你是一身铜臭的商人,我是奸猾地地主老财,没一个好东西哦们俩迟一天给打倒哦,对了,秀娘,铁兵又象哪类人啊?你给我们说说?”
秀娘瞥了一眼,铁兵酷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