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之泽,必有香草,这穷乡僻壤竟能遇到这样一个书画诗俱佳的年少俊才,难得,难得。”
老士人口里啧啧赞叹着,又去揭看画纸,但剩下的那几张画纸不是被水浸烂了,就是墨水化散成了一团,无法辨认,只好把这一张半残的墨梅图用生宣纸两面夹着收进书箱中。
这时雨停了,西边天际隐隐透着淡淡霞色,那是夕阳隐在云层后。
老士人拿起鸠头杖,兴致高涨道:“上路,上路,追上那小书生,老夫要与他秉烛论诗,哈哈,此子难得的是没有迂腐头巾气,老夫见过多少号称才子的,其实只是会作八股文而已,中了个秀才、举子就自命不凡,老夫鄙视之。”
这老士人年过六旬,须发皆白,但体力颇健,以鸠头杖借力,走得还很快,那老仆背着包袱、年轻男仆挑着行李担跟在后面,主仆三人在暮色中来到了杉溪驿,这里是个小集镇,还是水路运输的埠头,市井颇为繁华。
老士人在驿站住下,就命二仆去寻那少年书生,但二仆把杉溪小镇的十几家客栈寻了个遍,也没看到少年书生一家人,最后问码头一个老者,才知道那姓曾的书生已经搭船走了。
老士人不胜叹惋,如此少年才士,无缘对面不相识啊,这次错过,以后怕是再难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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