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事唯唯称是。
严世芳又去书房训丨示了严绍庭一番,留柳府来人用了午饭,午饭后又领着严绍庭去钤山那边的严氏墓园向欧阳老夫人坟前告别,未时末才起程,柳府来人和严绍庭要去南昌,严世芳去清江城,这一程水路可同行近四百里——
曾渔和严绍庆还有严氏宗族的长辈送到村口小石桥畔,严绍庭向众人一一道别,到了曾渔面前,一躬到地,语气无比诚恳:“曾先生教导之德,绍庭铭记,日后若有机缘,当报答曾先生之恩。”抬起头时,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之色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官三代严绍庭不知大厦将倾,还在说反话要“报答”曾渔,若严绍庭已成人,那曾渔或许还要忌惮他几分,毕竟赶在他父祖倒台前整一下曾渔还是有机会的,可严绍庭今年才十四岁,居丧守孝都要到后年开春,曾渔根本不在意严绍庭的恨意,含笑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望绍庭公子多多保重。”
严绍庭躬身道:“谨记曾先生良言。”
严世芳对严绍庭的表现颇为满意,认为侄子知错能改、孺子可教。
送走了严世芳和严绍庭还有柳府一行,曾渔觉得松了一口气,他与严绍庭怨隙已深,每日见面彼此看着也不舒服,现在严绍庭走了,等于去了一个眼中钉、一根肉中刺——
严绍庆显然也与曾渔一样的感觉,两个人并肩立在小石桥畔看潺潺的溪水,严绍庆道:“曾先生有一段时日没去枫树湾那边了,今日天气不错,我陪曾先生走走?”
严世芳走了,没人管了;严绍庭走了,没人盯了,似乎可以为所欲为,曾渔觉得有些惭愧,不过也的确很想那枫林木屋,也就不伪情了,说道:“那好,去走走吧。”
前面这一段情节有点闷,以后徐渭、戚继光、胡宗宪一些大人物将会登场,大幕徐徐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