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师父怕什么?”
“小僧怕,今天再不走,明天想走也走不了了。”
吴父一愣,随即脸色有些难看,一字一顿地道:“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谢安歌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走到屋檐下,看着苍茫天地间,雨珠连成一线,远处的雨水干脆化作了一片雪白,像波涛起伏。
他伸出手去接这雨,随意地道:“这雨真是越来越大了。”
随即抽了手回来,不再说什么。
吴父的脸色却更难看了,神情也有一瞬间的空白。
“雨,真的越来越大了吗?”
“出家人不打诳语。”
“是啊爹,雨真的越下越大了,昨天还是米线一样大,今天就跟筷子一样大了。”吴家辉闻言,对吴父道。
吴父足够果断,一回过神来,立即对吴母说:“孩子他娘,立刻收拾东西,大水就要来了,咱们马上就走!”
“家辉,走!咱们去族长家!”
吴母慌了一会儿,把襁褓中的儿子往女儿手里一塞,“妞妞,抱着你弟弟,喂他吃点粥。”随即风风火火地收拾起家当来。
吴父和吴家辉披上蓑衣,匆匆走出了家门。
谢安歌也收拾起自己的行李,好在他东西不多,也没有怎么动,很快就收拾好了。
他跟吴母告别后,撑开油纸伞,慢悠悠地步入了雨中。
当谢安歌走到村口时,他听到了呼喊声。
“师父师父,等一等!!”
吴家辉跑到谢安歌面前时,蓑衣下的衣服都湿透了,那条叫黑炭的狗跟在他后面,跑得一拐一拐的。
“师父!”吴家辉喘着粗气,显得很狼狈。
“吴施主,还有什么事吗?”
吴家辉犹豫了一会儿,神情从不安到不舍,再变成坚定,恳求道:“师父,我佛慈悲,上天亦有好生之德,我想请求师父好好照顾黑炭……可以吗?”
谢安歌深深地看了吴家辉一眼,“好。”
“多谢师父。”吴家辉看了黑炭一眼又一眼,眼睛渐渐湿润了。
他蹲下.身子,摸了摸黑炭的头,狗狗很享受地摇摇尾巴。
随即指着谢安歌说:“黑炭,你看这个师父,以后你就跟着他,知道了吗?”
黑炭懵懂地摇着尾巴,根本不明白它的小主人已经无力抚养它了。
吴家辉把黑炭推向谢安歌,黑炭不安地叫了起来,伸出舌头要去舔小主人的手。
突然,吴家辉猛地站了起来,往村子里跑去,黑炭也奔向了他。
吴家辉转过身来喊道。
“黑炭,站住!”
黑炭闻言猛地刹车,在泥泞的路上打了个滑,差点摔倒。
吴家辉指着谢安歌的方向,大声喊道:“你走!你跟他走!”
黑炭的皮毛也全都湿透了,紧紧地贴紧皮肤,使它显得瘦巴巴的,跟吴家辉说的一样,只有二两肉。
它湿漉漉的眼眸望向小主人,像往日玩的游戏一般,试探性地朝小主人伸出一只前爪。
平时它这样做,吴家辉就会捏捏它的爪子,陪它玩一会儿。
可是今天的吴家辉却弯腰捡起了几颗石子,一颗颗朝黑炭扔去。
“坏狗!你走啊!走啊!不走你想死吗?”
他一脸的水,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黑炭呜咽起来,慢镜头一般,十分缓慢地把爪子收了回来,一边收一边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