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管营呵呵一笑,提出一包银子放在桌上,对两人道:“两位也不是外人,想必心里门儿清。若不是搜不出蒋门神的脏银,为逼他供出背后的张团练和张都监,知州大人当堂便判了这厮死罪!如今判了他个脊杖八十,刺配沙门岛,知州大人也算仁至义尽了,路上出点甚么事情,跟知州大人也没关系了!有小弟和张干办赔话,他是万不会怪罪两位的!这里是二百两纹银,行价的两倍了!二位若是肯做,便是我施恩的朋友,不做……”
“做做做!老钱,不管怎样,小管营对老官营那是一片孝心,你我怎能不体谅?蒋门神这厮是该死的人,咱们也是为民除害!”另一个年纪略轻的差役忙起身道。说完有些畏惧的望了望施恩,满脸讨好的笑容。这厮从前便是孟州一霸,如今虽然靠山倒了,却又攀上蔡京府上的红人,连知州都要给三分颜面,自己两人得罪他,甚是不值。反正这类事情是做惯了的,还怕手上多他蒋门神的冤魂?
“两位是朋友,咱也不来事先一半,事后一半的套路了。眼下二百两银子全在此处,两位只管拿去!只是要取蒋门神身上一件物事,等我护送张干办到了东京,随时派人来取!”施恩是内行人,哪里肯要身外之物做信物,只明言要去蒋门神自小身上长出来的物事。
“小管营放心,我俩个晓得哩!”两个差役四目相对,都点点头,只见一个取了桌上的银子,另一个则赶紧倒酒,递给施恩道,“小管营就等我哥俩的好消息罢!”
施恩接过这碗酒,一饮而尽,随即放下酒碗,朝两人拱拱手,起身告辞:“小弟就不陪二位了,这便要动身去东京了,这桌钱已经付了,二位尽情享用!”
“祝小管营在东京前程似锦,将来富贵了,莫要忘记了小人们!”两人忙起身道。
施恩低调的笑了笑,跟两人说了几句客套话,下楼走了。
等施恩回到衙门时,知州已经准备了马车,正在堂上和张干办道别:“照我说,还是把伤养好再走,万事也不急在这一时嘛!”
“多谢大人好意,小可实在是不能多住了。相公差小人出来办事,耽搁久了回去不好交待!这不郎中已经说了,路上只要不太颠簸,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张干办谢道。
知州此时也不是真心留客,当即故作感慨的叹了口气,正要吩咐手下抬干办出去,这时见施恩回来了,知州和张干办对视一眼,满眼是笑,道:“张干办还念叨施公子哩,还真叫他念回来了!”
施恩心中瞧不起这人,但是面上不敢怠慢,上前拜道:“叫两位大人久等了,小人身上事情都办完了,在这孟州城里也没有甚么可留念的了,这便可以出发了!”
知州指着施恩对张干办道:“他是个能干的人,跟着干办也算是跟对人了,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呵!”
张干办笑着点点头,此时越看施恩越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