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接到刑建安求援后，正打算急行军赶过去增援的1师首先放缓的脚步。并在距离慈湖河10多公里外的牧龙镇停下脚步，等待后面同样急行军的第九师和十三、十五两个师。

同时第一师还派出了师属骑兵连，到战场附近收拢败兵。

虽说这些败兵已经被吓破胆了，但毕竟也有3000多人，重新组织一下的话做做炮灰还是没问题的，而且正从南京方面赶来的柏文蔚也需要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事情的经过，整整有八千多人的第四师，只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被人给打垮了。直到现在柏文蔚都觉得不可思议。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带着自己的亲兵快马飞奔，柏文蔚总算是在第二日的中午前赶到了牧龙镇，并在镇政府的一栋二层小楼里见到了第四师的溃兵，这些溃兵中军职最高的就是营长，所以柏文蔚的话便是朝着他问的…

只是在问话的时候，柏文蔚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一副随时都有可能发飙的样子，让站在他面前的几个溃兵心里有些忐忑。

“军长，是这样的…”经过一番整理后，站在柏文蔚面前的营长已经不复被收拢时的狼狈样子，人也干净了许多。“昨天中午的时候，我们派出去的一个骑兵连遭遇了敌人的一个步兵连。结果那个骑兵连不但伤亡过半，而且还被人家给围了起来，得到这个消息后，师长连忙带着我们前去救援，结果我们赶到后。人家已经撤兵了，之后也不知道怎么的…”

大概用了10多分钟的时间。那个营长把昨天发生的事情用十分细致的方式讲述了一遍，在说道密集的弹雨和如雨点般扔下来的手榴弹时，虽然已经过去了一天的时间，但那个营长的脸上还是有着一丝惊恐。

“……军长，不是弟兄们怕死，而是真的打不过啊…”堂堂七尺男儿，声音中甚至已经带了一丝哭腔…

挥了挥手，示意那个营长先别说了后，站在一旁的杭正文也凑上来道。“军长，我看他们说的应该都是真的，在我派兵收拢溃兵的时候，曾经亲自带人到战场上去看过，结果那到处都是被炸弹炸出来的小坑，不少弟兄甚至被炸的支离破碎，血肉模糊…”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要想到在战场上看见的场景，哪怕是现在，杭正文的背后依然冒出许多冷汗来。

最初的时候听了那些溃兵的话，杭正文也是不信，还以为他们是为了逃过处罚所以才故意说的。只是当他亲自带人赶到战场上的时候，看着当时那血流成河的场景，虽然杭正文带兵多年，也算是经历过许多事情，但依然感到浑身发寒…

挥手示意那个营长带着部下退下去后，见房间里只剩下自己和杭正文了，柏文蔚微微皱眉道。“情况真的有这么严重？”

本来柏文蔚是不愿意相信这件事的，但是以他对杭正文的了解，他根本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撒谎。而且事实胜于雄辩，自己一个师8000多人，居然被人家一个4000多人的旅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给打到崩溃，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可能了。

“的确是很严重…”苦笑了一下，杭正文开口道。“至少我从军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我到现场去看过，惨不忍睹，四师的人甚至就连还手的余力也没有…”说着杭正文有些小心的看了柏文蔚一眼。“军长，这次我们恐怕真的要小心一些才行了…”

“是啊…”叹了口气，柏文蔚点头道。“的确是要小心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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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有了刑建安的例子在前面，也由不得柏文蔚不谨慎。

所以在抵达牧龙镇后，柏文蔚并没有立即调动部队朝慈湖河进发，而是一边对第四师的3000多残兵进行整编，将其整编为一个旅，一边等待着从后面赶来的第十一和第十二师，打算等所有人都到齐了后，以数量取胜。

只不过柏文蔚等来的不止是第十一和第十二两个师。还有另一个比较让人意外的访客…

“蒋次长？您怎么来了…”

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蒋作宾，柏文蔚顿时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我怎么来了…”蒋作宾苦笑一声。“你可知道。现在南京那边已经吵翻了…”

“那些家伙？！”听蒋作宾说起南京那边，柏文蔚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

对于这次柏文蔚的行动，南京那边虽然不敢明着赞同，但实际上却是默许的。毕竟不管是安徽的地理位置，还是其本身所拥有的巨额财富，对同盟会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现在柏文蔚既然愿意站出来做这件事，他们又怎么可能反对？

何况他们也不觉得柏文蔚有失败的可能。毕竟柏文蔚的兵力比严绍实在是多出太多了。

也正是因为觉得柏文蔚不可能失败，所以虽然外界舆论的压力这么大，他们依然只是口头上劝说柏文蔚停止行动，并没有顺应其他人的要求，将柏文蔚革职等等…

谁知道这才刚出发，柏文蔚就损失了一个师，而且还是被人家一个旅的兵力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从正面击溃的。

这种情况下那些人也开始怀疑起柏文蔚是否能够获胜了。在柏文蔚离开南京前，甚至还被许多同盟会的高层责难过，连带着也让柏文蔚很难对那些人有什么好感。

见到柏文蔚的样子，蒋作宾自然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