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方乐只做了四组,做到最后几个小腹酸的跟气泡水一样,再看闫诺,不仅做完了五组还啥事儿没有,居高临下的对着自己挑衅的坏笑,他气不过的指着门口,“去晾衣服去。”
哦对,衣服还没晾,在看电影的时候就听见洗衣机滴滴的叫唤了。
闫诺下床,方乐揉着肚子跟在后面,三花听到动静也跟着跳出鞋盒子,蹭着方乐的小腿跟到阳台上,两个人在如水如纱的月光里沉默的晾完衣服,没回卧室,而是坐到了摇椅里欣赏月色。
安安静静舒舒服服,这回多了只乖巧的三花窝在一旁舔毛。
方乐先开口,“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
闫诺接到,“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方乐继续,“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
“嗯,让我想想,”闫诺努力回忆,好像是《兰亭集序》,里面有一句他最喜欢的话,“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
“要不要一觞一咏?”方乐转过头问他,“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闫诺站起身,句句都能接上让他心情大好,“等着,我去拿rio。”
方乐再次表演了他一秒咬开瓶盖的技能,闫诺举起酒瓶,“干杯。”
“干杯。”
一口酒喝下去,两个人都笑起来,闫诺感慨,“操,我们俩可真他娘的够矫情的。”
“嗯,明天中秋,你回去暖书堂么?”
“不回,去年我就没回,在家画稿子,赚了八百。”
方乐问,“那今年呢。”
“今年好好学习,放完假就是月考了,”闫诺晃晃酒瓶,“你是不紧张,我还是挺害怕的。”
“怕什么,”方乐失笑,又跟他碰了一下,“我们当时赌什么来着,还记得么。”
“没进步,搓澡,退步,开除。”
“那要是进步了呢,想不想要奖励?”
“当然,”闫诺开心,“什么奖励,我随便说么。”
“你先说说看。”方乐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酒,是蓝玫瑰威士忌,“奖励大小取决于你进步的程度。”
“那等月考完的吧,免得我想好了奖励,但结果是我并没有进步。”
“不会的,”方乐轻笑着说,“怎么会呢。”
这一方又陷入安静,只有月色慢慢流动,两个人时不时碰一下,虽然没再说话,却感觉是说了好多好多话,摇椅吱吱呀呀的晃晃悠悠,闫诺一连喝了好几口,最后仰起头一口闷掉,借酒壮胆道,“想听歌么。”
结果某人特别破坏氛围,还没回答就先笑个不停,笑的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都泄了干净,“不听算了。”
“听,听,”方乐讨好的憋住笑,“我想听,我只是想到了你唱《李伯伯》。”
“你不用说出来。”闫诺委屈,“我也想要唱歌不跑调,为此天天单曲循环了快一个月。”
“是么,循环的什么歌?”
“那回你喝的半醉,唱了《春夏秋冬》,你还记得么。”
方乐眼里带笑的看着他,“我帮你起头。”
“你起。”说罢又立刻反悔,他捉过他手腕阻止到,“你别起,还是不唱了,睡觉。”
“秋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秋风即使带凉,亦漂亮。”方乐低低的哼唱,动动手腕示意他接腔,却看到那人紧紧抿着唇,于是他眼里笑意更浓,继续唱着,“深秋中的你填密我梦想,就像落叶飞,轻敲我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