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叫了句:“等等……”
“殿下还有何吩咐?”
“我肚子饿了,上一些糕点清粥吧。”
“遵命。”
努力抬头看看右手,依旧是白玉样的光洁。
果然是梦,一个可怕的恶梦……宣亿的嘴角滑出苦笑,胸口一阵没来由的隐痛……手抚上胸口,对自己说,那只是梦……并没有发生过……
另一个声音仿佛在说,别了,过去……
第一卷:五更起11.君本有心
宣政殿内。
“……回陛下,岭王叛军两万余人昨夜四更时分发动攻城,太子殿下坚守城门,经历一番苦战后,城门未破,但我军死伤惨重……”
楚鸣空半眯着眼,威严中散出一股无形的怒气。
陵王谋反之心昭着,一直迟迟未除,也是因为京城外有两万亲兵驻扎,俱是岭王麾下的精锐之师,并对陵王忠心不二,本来想等镇守东北境的墨将军调兵回朝后予以前后夹击,一举歼灭,哪知,人算不如天算……
素芳夜里带兵围住岭王府,准备生擒岭王,借以要挟叛军,结果竟是……
“继续说。”
“……统率叛军的秦岚将军飞箭传书一封,请陛下过目。”
台下的将士呈上书信,楚鸣空拆开一看,信纸揉做一团丢进未燃火的暖炉内。
“大胆——!朕早说了岭王是谋逆未成,畏罪自杀,他们还胆敢找朕要什么杀人凶手?以为朕在诳他们不成!他们还把不把朕放到眼里!”
那名将士顶着脑袋搬家的风险进言道:“请陛下三思,秦岚将军允诺只要陛下交出杀害岭王的凶手便立即停止攻城,放下兵械,听候陛下发落……”
楚鸣空狞笑:“今天他找朕要杀人凶手,是不是明天就要太子的首级,后天就要朕的项上人头!”
拳头撞击案台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
那名将士面色一震,额头死命着往宣政殿坚硬的石面上磕。
楚鸣空挥了挥手:“罢了,你回头和太子说,他秦岚哪是想替什么岭王报仇雪恨,分明是想攻下京城自己做皇帝,为了一己私欲便要两万人陪葬,实在罪不容诛,但他手下的将士们都是无辜的,如若他们有意弃暗投明且有实质功勋者,所犯罪项既往不咎,全数官进两品。如若不然,定斩不赦,一个不留。”
一个小小的秦岚就想掀起大浪,真是可笑。
还有六天半,只要这几天内守住城门,等墨菲勤王之师一到,出师无名的两万叛军必定土崩瓦解,荡然无存。
宣政殿内又安静了下来,楚鸣空抿了口已凉的茶水,一名内侍小心翼翼的上前行礼道:“陛下……甘醴宫那位醒了……”
“醒了?醒了你怎么不早说!”楚鸣空愤怒的将茶杯一摔,一身怒火摆架甘醴宫。
他昏睡了整整三天两夜,楚鸣空也在宣政殿内坐了三天两夜,没有一刻能安心的阖上眼。
尽管御医表明他的脉象平稳没有任何异常,可他却迟迟未醒,汤药粥食尽从他口中灌入。
等得越久楚鸣空心里越慌,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就像从他心底抠出一块血肉来,剧痛难忍。
他知道这是什么感觉……是作为帝王永远不该有的情感……可是他有了……从此,他无法再狠下心来对他……就像这次,他可以把他丢回北齐王府,不管他的死活……可他做不到,一想到有可能永远的永远的失去他,仅仅只是可能,那样的猜测便足以使自己浑身颤栗无法自持……
或许……我已经不适合再做一位君王了……
这样可怕而无力的想法不止一次出现在他头脑中,时常刺激着他濒临溃决的神经……
宣亿,我不能失去你……
在得知他平安无事醒来的消息后,这位冷血孤傲的帝王第一次在心底无比虔诚的说:感谢上苍,吾愿用有生之年换他的生命……
宣亿,失去了你,这世间的所有还有何意义?
不该放你离开我身边,早在北齐王府见到你,认出你的时候,我就应该将你牢牢的套在身边……可我做不到,皇位对我至关重要,我不能给你,也给不了你完整的爱……我极力想劝慰自己,你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然而当你浑身是血的倒在我怀里的时候,我知道我不会再克制自己了……你是我一直在找的人,此生此世我另一半灵魂……
或许这场孽缘从那个酒醉的湖畔月夜就开始了……
你永远不会知道……那种痛苦与快乐交纵的锥心感觉……
我早已忘了有多少次重回旧地,想寻回你……而又不敢真的去找你……
父皇驾崩……皇位旁落,在那场夺嫡残杀中,我浑身是血,满身疲累……然而每当夜深人静一个人的时候,眼前闪过的总是湖畔的那夜……
难道你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镌刻入我的灵魂……
重逢后,你总是用畏惧躲闪的目光看我,我熟悉那样的目光,你像所有臣子一样仰视我……我不要你的畏惧!我要你……我要你发自内心真情实意的注视我……你如水的眼波流转,你如黛的眉头轻蹙,你如胭的薄唇微启,都为我一个人,只为我一个人……
我要你的心里只装得下我一个人……你的目光追随的也只有我一个人……你是我一个人的,不属于任何人……
要怎么样才能回到那个湖畔月夜……你用天真而又妖邪的目光凝视我,让我整颗心随着你跳动……
第一卷:五更起12.帝独怜卿
从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