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王染之是西王母的人,他说过“温未凉中蛊对我来说是再好不过的结果”。
如果,一切都在西王母的算计之中……温未凉,也许只是一颗棋子。
我手停在半空,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你在怀疑温未凉?
即使全天下背叛了你,温未凉也不会。绝对不会。
你到底在想什么,脑子坏掉了?
我干笑两声,迅速把那恐怖的念头从脑子里抹掉。
温未凉已经醒了,瞪着大眼睛呆呆看着一个不存在的东西。
听到门开了,他把视线投过来。
“美人,想什么呢?”我坐到他床边。
“好像……”温未凉声音很轻还有点哑,头发乱乱的,让我的怜爱之情波涛汹涌起来,“你都没送给过我订情信物……”
我呆。
这个……好像一直在我的智力考虑范围之外。
“你就想这个想到发呆啊?生病生呆掉了?我以后每年,每月,每天送你一个订情信物,嗯?”
温未凉呼了口气,似乎调整了情绪,然后伸手捏捏我的脸颊,“何必这么麻烦,把你包好了送我就行。”
我抚上他捏我的手,有些冰凉的手。“我们向境主申请一下隐退了吧。你只当个青楼老板,我当你头牌。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要再卷进去了……”
温未凉默默看着我,那双眸子深的让我要陷进去。
“好。”
其实。我们都明白,有些话说出来,就如同中世纪信徒念着的祷告词,不过聊以自慰。不过还是忍不住想说,忍不住去希望,向往。
无邪赋·第六十五章:凤丹青章
凤丹青章。
无邪离开时,在凤丹青嘴角轻轻印下了一吻。
他不知道,自己的小小一杯茶,将凤丹青推入了万劫不复。
有一种情蛊,是南夷的女子专门玩弄男人的伎俩。它让中蛊的人日夜不停思念下蛊的人,而只要动情,就会有蚀心之痛。
这种蛊,必须由深爱之人亲手下。
凤丹青扶着桌角撑住身体,手臂因为疼痛而不断颤抖。
他不能让无邪离开那里。外面的人布下天罗地网只等着他现身,他怎么能这么任性!
即使他恨他,即使他给他下毒,他都是毫无怨言的。因为自己对他犯的错,无论用什么都弥补不了。
“把这个吃了。”
凤丹青抬头,发现却是王染之。没等他反抗黑色的药丸已经被硬塞进嘴里。
慢慢调息,痛苦终于减弱下去。
“我要去找无邪。”凤丹青说完就起身欲走。
王染之拉住他,表情玩味,“他可是恨你入骨,对你如弃敝履。”
凤丹青甩开他的手,“我的事你不用多管。”
“我不许你去。”王染之的眼神变得冷然。
“哼。”凤丹青冷哼,举步离开。
“没有我,那个情蛊会要了你的命。”
凤丹青已经推开了门,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扶在门框上的纤手却终于滞住了。
王染之略带妖媚的嗓音如同利剑直刺进凤丹青最脆弱的地方。
“那你的小无邪的命,你不会不在乎吧?”
屋外的阳光很刺眼,凤丹青的身体笼罩在阳光下面,被模糊了原本分明的线条。
半晌,他没有回头,“你对他做了什么。”
“啊,师兄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叫‘千结’的蛊?发作的时候会像无数虫子在骨头里爬啊爬,很疼很疼。”王染之口气中带着笑意,“这么美的蛊,当然只有最美的人才配得上它。”
扶着门框的手指节因用力而苍白得吓人。
凤丹青慢慢回身,背着光的脸让人看不清神态。“你要怎么样。”
“我刚才说过了。不要去找他。”
“好。”
王染之勾起很邪的笑容,“凤师兄,这段时间就让我来好好照顾你吧。”
凤丹青别开脸不看他。
“我真的不明白,殷无邪到底哪一点这么让你着迷?情蛊虽然是我给他的,但是可是他亲手给你下的。他,根本就不爱你。他想让你痛苦,想让你死。他在你面前都是虚情假意,你看不出来他笑容那么虚假吗?他只是在找机会报复你。”
笼罩在光线中的男子慢慢抬起脸,侧脸被镀上柔和的金色,“因为他不会骗人所以才会笑得勉强。我不在乎他是否还爱我。”
爱,本来就是一个人的事。
不久,纳兰文卿在一个小酒楼里找到凤丹青。
玉虚宫虽然表面上是有十位高手,其实真正了解玉虚宫内幕的只有第一纳兰文卿,第二南宫烈和第三凤丹青而已。他们才是玉虚上人的心腹。
南宫烈只不过是个替身而已。从玉虚宫崛起到现在一直扮演着宫主角色的牵线木偶。
纳兰文卿进了十分僻静的一间小隔间。凤丹青手支着下巴看着窗外出神。结果被纳兰文卿一声惨叫拉回了思绪。
“你尾巴被人踩了?”
跟那个人在一起时间久了,不免带上了他的腔调。
“我要去杀了王染之那只王八!”纳兰文卿丝毫没有形象地挽起袖子就旋风样冲出去。
凤丹青毫不在意又把头转回窗外,默数,一,二,三,四,五……
门又被粗鲁撞开。
这次比上回慢了一些。
“我时间很有限,师傅有什么吩咐快点说。”凤丹青虽然嘴巴上冷冰冰,但是拎起水壶给纳兰文卿沏了茶示意他坐下。
爆走的纳兰文卿好不容易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