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一定是要娶玲珑,他去求了这亲,冼家定是不答应的。他这么个可有可无的二王子,说不好冼家为了表明态度,会将打个半死。若是他不去求这亲,王妃也定不会轻饶于他。
莫二心猜求亲这事,八成是王妃的注意。她打定注意要除掉他,毕竟莫二恶心了她这么多年,现在莫一想娶玲珑,正好借此机会解决掉他。
而瓯越王会答应,也是算准了若是莫二求亲不成被冼家打个半死,他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对冼家发作,若是成了,也能靠着玲珑牵制冼家,而若是莫二不去求亲,被王妃下手除掉,他正好借机解决外戚权大的问题。
局布到现在,猎人们谁都觉得是自己占了上风,不吃亏。而莫二这个诱饵是死是活,就不管他们的事了。
莫二怎么想,怎么算都觉得自己前路渺茫,心里烦躁的紧。翻过来,复过去,换了无数姿势,始终无法入睡。
刚有些睡意,房门却被人一脚踹了开来,嘭的一声巨响,硬生生的又惊醒了他。
莫二上身微起,自被子中伸出个头。只见冼显那厮正站在门口,他仍穿着白日的袍子,不过头上的发冠不见了踪影,长发披散着。月色下拜他张好相貌所赐,倒是让莫二颇为惊艳,真真的世无其二。
他自顾自的走了进来,挑了张椅子背对莫二坐下。他尚未走近,莫二就闻见了他身上那浓郁的酒味,熏的人鼻子痒。
莫二轻咳了一声,道:“冼大公子,深更半夜的不回家好好睡觉,跑我这儿,干什么?”
冼显:“今儿白天,不是你要我来见你的吗?”
莫二见他醉的厉害,也不愿与他多计较,“不知令妹可许人家?”
“怎么?你看上玲珑了。”冼显皱着眉头,厌恶的瞥了眼莫二,眼神中明明白白的表示你算什么东西,连给我家玲珑提鞋都不配。
“莫二这点自知之明尚有,定不会肖想玲珑,但今儿莫一有心娶玲珑。”
“莫一,他算什么东西。别人叫他两声莫一,他还真当自己是莫一大王了,能翻山倒海,天下无双不成。”
莫二无奈失笑,跟醉鬼说话就是累,半天都没什么进展,竟胡扯了。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他定了定神,又道:“也是,玲珑这般人物,世人还真配不上。怪不得冼家主要将家主之位传于她。”
莫二早就自床上坐起,屋里没燃炭,刚才冼显进屋时也没关门。寒风一吹,冼显肉眼可见的抖动了几下。莫二本就认真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见状,轻巧的下地,关上门后,坐到了他对面的椅子上。
上身前倾,贴近冼显道:“你只需去跟冼家主讲,冼家权重,王不满已久。而今越人势微,切不能自乱正脚,所以为了稳固局势……而等玲珑嫁了,这家主的位置八成就是你的了。”
“啧,说的再好听,你就是要我为了家主的位置,劝父亲将玲珑嫁给莫一。”冼显低着头,咬牙切齿道。
他语气虽然凶狠,但也仅仅流于表面。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莫二那话是真的,父亲的确考虑将家主之位传于玲珑。
他是冼家长子,亦是冼家独子,怎么轮家主的位置也该是他的。
冼显动摇了。
莫二在等,等冼显入套。他按耐不住心中喜意,小心翼翼地牵动嘴角,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意,一闪即逝。
“城中百姓论及你我时,言你是个杂种王子,言我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不,准确的说,我比你被嘲笑次数更多,谁叫我连个女人都不如。”冼显的语气中带着股恨意。
忽然,他站了起来,情绪激动的掀翻桌子,似是不过瘾,又补了几脚。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