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该怎么处理?”莫一拿不定注意,像老祭司请教。
老祭司年事已高,几句话讲得颤颤巍巍,时刻像是要断气:“交由神明裁决。”
莫二在一旁冷眼旁观,参与祭祀的牛王都是精挑细选的,这其中若是有人动了手脚,那么那个人不言而喻,一定是恨他至骨。
而莫二自认为能恨他至此的人只有一个就是莫一。
连带着他看莫一的眼神逐渐不对劲。
别说莫二,就连单纯如莫陆都觉得是莫一做得。
莫陆有意错开莫一。番禺城就这么大点地,能和莫二有利益冲突的人就这么一个,莫陆实在想不出别人。
她心里虽然觉得有情可原,但想想大哥也要落到用这种手段陷害人,就莫名的恶心。
“怎么问神明?”莫陆心直口快,问了出声。
她从来不信神,若是神明存在,它为何不保佑瓯越。
莫二却早早心中有数,不外乎就是鸡卜。
果不其然,老祭司印证了莫二的猜想,似有神明附体,一中不成语调的语调艰难吐出:“鸡骨卜。”
鸡骨卜操作起来不难,寻一只黑背白腹的狗,一只养了三年的公鸡,焚香祭拜之后,将鸡杀了,狗煮熟,从新祭拜后,单独取出眼骨,骨头上自然会产生裂纹,若是纹样肖似人形则为吉。
占卜过程简单,但是寻齐占卜所用的东西并不简单。
首先连年征战,基本上没人家养鸡了,就算养也不足年,莫一派人寻遍全城最终在一户老妇人家寻到,但是老妇人任凭好话说尽,丝毫也不心动,最终还是半抢半夺才取来。
加之养了一段时间的动物都是有灵性的,焚香的时候,老公鸡似乎已经有了感知,竟然流泪了,惊得在场凤人都面无血色,甚至连神官都手足无措,半天下不了手,后来直接扔了刀。
这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牛王疯掉,百姓们心里恐慌,神经都是紧绷的,而神官的行为彻底压垮了他们脆弱不堪的精神。
一个两个都觉得天要塌了,眼见着现场又要失控。
莫二捡起刀,顺着公鸡的脖子就是一刀,温热的鸡血溅了他一脸。
他回手将刀递给神官,神官颤抖着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莫二神色晦暗不明,尤其是被血色晕染开来,五官也凌厉了起来:“神官,请吧!”
本来不带什么语气,但是神官总觉得自己被威胁到了,颤颤巍巍接过刀,当刀触碰到公鸡尸体,他浑身一颤,取鸡骨的时候,手抖到试了三次才完全挖出鸡骨。
老祭司接过鸡骨,浸在水中半刻,才缓缓拿出。
放在眼前端详了许久,似是不确定,又看了两遍,望着等着他结果的民众,更不确定了,再一次盯着鸡骨。
“吉!”老祭司用了全身的力气宣布了这句话。
当场所有人都炸了。
一句轻飘飘的吉怎能顶得上悲痛,岂能弥补得了愤怒。
“不算数,不算数。”
同一个角落,同一道声音,应该是同一个人在激化矛盾,莫二不着痕迹地望了眼莫一,可真是打着好算盘。
“神明所言,诸位难不成还要怀疑。”
莫二不过是破釜沉舟罢了,刚刚的占卜结果应该赌上了全部的运气。
这句不是反驳的反驳,反而让人无话可说。
众人沉默了下来,牛王祭不能停,一边是因为它既关系着春种,一边也乞求今年瓯越能战无不胜。
对于风雨之际的瓯越人是最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