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际年纪不过二十出头,还是个正青春年少的大学生,可惜走在路上,不时有不明真相的群众误以为他是学校的校工。没办法,少年早秃,就是这么悲哀。
卢宽不但秃,而且秃得特别艺术,像他这样秃法,还有个专有名词:地中海。这种发型可比全秃凄惨多了,虽然还有头发,但是还不如没有,可是要他剃光,又实在舍不得——毕竟有发中年和光头青年比起来,至少前者看起来稍有社会地位些。
所以,中年大叔的戳子就牢牢的盖在了他的身上,女朋友?哪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愿意找这么个一看就比自己大几十岁的男朋友?名誉都没了!
于是,孤身一人来去如风的忧郁伪·中年大叔,成为校园里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今天,他接了个短信,有个快递包裹放在校门口的快递柜里了。
他想了半天也记不起来自己最近买了什么东西,还是他老妈及时打电话过来他才知道,这是他老妈专门买来寄给他的,说是可以治他的秃头。
“妈,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信这个,”卢宽抱怨道,“这个花了多少钱?可以退的吧?”
然后他就隔着电话被他老娘从里到外狠狠的喷了一顿,主要内容全是他以后找不到女朋友啦生不出好玩的小崽子之类的套话,自从他十六岁发际线后移开始,类似的话早听了不知道几百遍。
卢宽被骂得晕头转向,觉得头上本来就稀疏的毛发又掉了几根。
在他老娘的彪悍面前,伪大叔真少年无奈妥协,去领了那个十有八九是骗子寄来的包裹。
“手工芝麻糕?这年头已经夸张到凭着号称手工研磨就能乱骗钱的地步了?”卢宽忿忿的抱怨,又觉得一块小小的糕点,总比他妈以前强迫他喷在头上的其臭无比的药水,或者油腻腻的中药糊糊容易接受多了。
“至少是吃的。”他也没多想,三两下拆开包装,把芝麻糕一下丢进口里,就把包装盒纸箱子全扔垃圾桶了。少年人虽然已经懒得在意自己头顶飘荡的稀少毛发,但是被寝室那群牲口看见这种东西,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尴尬。
虽然他妈殷切的叮嘱儿子,每天都要发一张照片过去给她检查,不过卢宽完全没放在心上,毕竟做为儿子,他早就知道他老妈的毛病:忘性大,兴趣转移得也快。
果不其然,到了第三天,他妈就已经完全忘记这件事情了。
卢宽继续顶着飘逸而稀疏的顶发,潇洒的游走在校园里。
又过了几天,他寝室的室友突然撸了一把卢宽的脑袋。
“做什么啊?”卢宽不太高兴。
“别动别动,你脑袋上好像有毛茬子了。”室友喊。
“我脑袋上本来就有毛,就是少了点。”卢宽嘟囔,自己也挠了一把,哎呦,有点咯手!
他马上找来小镜子,然后发现地中海区域终于不再是不毛之地了!青葱的毛茬子偷偷冒了出来,整颗脑袋一下子显得生机勃勃!
又过了几天,原来那个经常游荡在校园里的大叔突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面容阳刚,微微留着胡子茬,还颇有些日式浪荡气息的平头小青年!
“她真的会理我吗?”已经成功从中年大叔变成模样不坏的少年人的卢宽,磨磨蹭蹭的在自习室门口犹豫了很久。
“相信哥们,绝对没问题!”一手主导了室友造型的艺术系男青年,十分自信的拍着卢宽的肩膀保证道。
他原本对着那个地中海实在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卢宽那时候又死活不肯剪成光头,叫他只能看着那个中年人脑袋眼瞎,后来也不知道室友用了什么灵丹妙药,脑袋终于回了春,他也忍不住大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