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将养十余日,祝珣重新替二人诊脉。纪雪庵体内的血寒虫仿佛有所感应,在这等静好日子也不出来作乱。祝珣翻遍谷中医书,仍寻不到驱虫之法,只能在方子上精益求精。程溏身上外伤已愈合,近日睡得安稳,不再喀血喘息,但手足冰凉面色青白,仍身受寒气侵体之苦。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近年受伤无数,又不曾好好恢复,身体早就摇摇欲坠,如今一并爆发出来,自然好得极慢。所幸祝珣耐心得很,外敌既然按捺不动,他便不慌不忙按部就班调理。
他搁下笔,拾起方子递给一旁侍女,转头向纪雪庵和程溏道:“我新开了一张汤剂,对除去程公子体内寒气大有益处。不过并非内服,却是将煎成的药汤灌入浴桶,在其中浸浴半个时辰。”程溏微笑谢过祝珣,“其实我自觉已好得差不多。”纪雪庵一言不发,只将他的袍子衣襟拉紧一些。
祝珣淡淡笑了一下,告辞离开。待到下午,侍女果然搬来浴桶,拿湿布垫手抱起药罐,倒入滚烫药汤。纪雪庵试过水温,才屏退下人唤程溏入浴。他脱下自己外袍,将屋中炉火烧得极旺。程溏发髻梳在脑后,墨绿药汤之上,只露出一段雪白脖颈。纪雪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