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死了一样。别人叫它,它的尾巴连摇都不摇一下。”
想起老家伙那种难看的睡相,若菜倒也能理解。他知道老家伙一睡是不轻易动的。就算船长跟闯进院子来的野猫吵架,它也照睡不误。经过屋外看到它的人叫它,它也动都不动。这种死皮赖睑的德性跟它的主人倒是十分相像。
但是,对闯进屋内的贼,它当然不可能装作不知道。远远就听到的狗叫声、家里像台风过境般的惨状、从家里飞奔而出的可疑人物等等,可能都是老家伙对抗入侵者的杰作。因为如果窃贼使用葛枣的话,猫儿们就难逃魔掌了。
话又说回来,竟然用葛枣对付猫,用香肠对付狗?可见入侵者很清楚若菜家里有什么动物。尤其是老家伙最爱吃香肠了,难得它竟然不为所动。
“可是,那是什么药啊?安眠药吗?”
“可能是驱鼠的‘士的宁’。最近不是有人嫌狗吵,在香肠里掺了‘士的宁’毒杀狗的事件吗?可能是有样学样。”
“士的宁?”
“士的宁是一种中枢神经性的毒药。微量就足以致死,如果真的掺了那种东西的话……要不是老家伙教得好没有贪吃的话,那么它现在……。”
若菜涌起一股冷冷的怒意。
这时船长欺到若菜身边来。
“啊?”
“它大概想要留在盘子里的葛枣吧?”
“不行!还好只是葛枣,万一下了毒怎么办?他们可是心狠手辣到在香肠里下了毒耶!”
“不,还不一定是毒药啦!”
若菜不理会勇平,把盘子放到窗子上,然后将船长抱起来。不怎么喜欢被人抱的船长,每当碰到有人想抱它时就会闪开,连勇平也几乎没办法抱它。而若菜以前虽然抚摸过它,却也没抱过,而现在,船长竟然乖乖地让若菜抱着。
“咦?船长?”
勇平瞪大了眼睛。
船长的身体非常柔软,黑毛着实漂亮。那种像天鹅绒般的触感让若菜几乎出了神。
“啊,艾比,不可以!”
艾比趁若菜一个不注意走近窗户。若菜害怕盘子里除了葛枣之外可能还掺有毒,可是艾比却只是嗅了嗅就没兴趣了。
“难道不是葛枣吗?”
“是葛枣没错。”
“可是艾比好像没兴趣。”
“不是所有的猫都会被葛枣麻醉。小猫几乎都没什么兴趣,有些母猫的反应也比较迟钝。”
“可是,艾比既不是小猫,也不是母猫。
“大概有些猫就是没兴趣吧?这样不是很好吗?所以才能把那些可疑的家伙赶跑啊!除了老家伙的叫声之外,我们还听到猫叫声,大概就是艾比吧?葛枣是船长唯一的弱点,不过只要和艾比在一起,就可以弥补这个不足了。”
身为艾比的饲主难免偏袒,但是若菜也不得不承认船长在能力和外形上都不比艾比差。坏了一只眼、一条腿对船长而言都不成问题。艾比跟船长的格局不一样。若菜口头上不愿承认,但是他知道,艾比只有做喽罗的份了。
而现在勇平竟然说船长需要艾比来弥补不足之处。
“你认同艾比了?”
“啊?我一开始就认为艾比是一只好猫啊!它率直、可爱、乖巧。它的个性之所以这么好,可能是因为饲主极端地疼爱吧?艾比真幸运,有个好饲主,因为很多饲主都分不清疼爱跟溺爱有什么不同。不过,这种饲主也比那些把宠物当神的傻瓜要来得好了。”
“你今天怎么会这样称赞艾比跟我?”
若菜不是傻瓜,他也隐约了解,勇平因为住宿和家事的问题,企图讨若菜的欢心。至于称赞艾比可能也是为了能让船长住得好、吃得好吧?
可是,现在的勇平跟怀里的船长都让若菜没有这种感觉。反而觉得第一次得到对等的看待。
“嗯……其实我一直对若菜有一点点误解。”
“误解?”
“你不是一直把这栋房子视为母亲的遗物而倍加珍惜吗?所以我以为你看到家里的惨状时,一定会先哀叹这件事。没想到,你第一件关心的是艾比,接着又马上想到船长和老家伙。”
“艾比是我从小养大的,当然最在意,我并没有刻意对船长或老家伙有差别待遇。”
“不,你最在意艾比是理所当然的,可是你接着就想找船长它们。”
“因为都住在一起嘛!妈妈最珍视的家俱被破坏是很遗憾啊,而且那些都是真正的古董家俱。可是再怎么昂贵的东西也不能取代生命,不是吗?我才没有那么绝情。”
“说的也是,所以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勇平低下头。
以前他道歉时从不低头的,这次是真心诚意的吧?
而且,船长今天也让若菜抱它,看来勇平和船长对若菜的评价真的改变了。
评价获得改变固然可喜,可是一想到先前供吃供住竟然还不到对方认同,若菜心中难免有点难以释怀。
过了一个晚上。
他们把前一晚遭不明人物入侵的事报警了,警察也到现场做采证工作。连老家伙没吃的可疑香肠也交给了警方。
还好没有东西被偷。被破坏的家具或留下抓痕的画,可能是企图赶走入侵者的老家伙和四处逃窜的猫儿们所造成的。
厨房里有血迹,动物们都没有受伤,所以可能是入侵者受伤了。从血迹和老家伙散落的毛发来看,入侵者可能被老家伙咬了。而且,由血量来判断,伤得可能不轻。根本是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