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选择

半个月后，花小月、泰迪、陆小凤、花满楼和花婠婠四人围坐在一张圆桌上，花小月用小刀将祁门红茶的茶饼切下一小块，放入紫砂壶中，将烧沸的泉水倒进紫砂壶里。待幽幽的茶香溢出之后，把紫砂壶中的茶水倒进分茶器里。一般茶水头道带有茶叶的灰尘杂质，多用来清洗茶杯、茶盏，茶水是不喝的。花小月在紫砂壶里加入了第二次泉水，然后用分茶器中滚热的茶水冲洗了一下四人的杯子，再将紫砂壶里的茶水倒入分茶器，给四个杯子都倒满了茶。

“祁门红茶？还没喝过，得好好尝尝。”陆小凤举起茶杯，卷起舌头吸卷了些许茶水，并发出“悉索”地品茗之声。四人里头，泰迪和花婠婠都不通茶道，泰迪举起茶杯两口就将茶水喝光，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喝得津津有味的陆小凤。花婠婠伸出舌头尝了一下，觉得苦涩便没有继续喝。

“泰迪，你要是渴了，我可以直接给你倒水……”花小月看着两个不会喝茶的人有些惆怅，祁门离江南颇远，故而这红茶的价格很高，花小月买来藏了半个月没舍得喝，不想这两人却是不会喝的。

“嘿嘿，你能形容一下这茶是什么味道吗？”陆小凤面带嘲意，恶意地给泰迪再倒了一杯。

“……”泰迪思考了一会儿，端起茶杯学着陆小凤样子，卷起舌头发出“啪滋啪滋”地声响。

花小月见状也没再关注泰迪和婠婠会不会喝茶的问题，上一世他也不会，后来被送到白云城里发现叶孤城喜欢喝茶，他就投其所好，花了不少心思去学泡茶、品茶，慢慢地对茶道有一定了解。花婠婠不喜茶，也不介意陆小凤嘲笑，直接将茶水倒在了茶宠身上。花小月的茶宠是只小蛤蟆形的陶泥，最开始买来的时候是灰色的，皮肤也很粗糙，被茶水浇灌多次后，被浸润成了红棕色，皮肤摸上去比来时也光滑了很多。婠婠对茶宠的兴趣要高于茶叶本身，是故她不会喝茶，但每次都要求倒茶给她。

“喂，你四哥还没找到？”陆小凤看了一眼在一边“啪滋啪滋”地泰迪，与花小月交谈起来。只是没想到他们的交谈一直都伴随着泰迪嘴里发出的悉索声响……

“哈哈……逗死我了……”陆小凤忍不住捂住肚子大笑出声。

花小月见泰迪脸色不太好，在陆小凤头上拍了一掌，“笑什么笑，都是你！泰迪，不用理他，你知道这茶是什么味道之后就不用这样了……”

泰迪闻言嘴角微微抽了一下，看着像看猩猩似的把他望着的花婠婠和笑得踹不过气的陆小凤，突然起身走到了屋外。花小月估摸着泰迪是被伤自尊了，不理身边笑岔气的陆小凤，直接追着泰迪出去了。

“有这么好笑吗？”花婠婠看着笑爬了的陆小凤比先前看泰迪喝茶的时候还要震惊。

“一点都不好笑。”陆小凤的嘴立刻从上弯的弧度变成了一条直线，笑靥顷刻间消失，一本正经地说道：“就是想嘲笑他。”

花婠婠：“…………”

“我去找七童了，哼。”陆小凤撅起嘴，不满地瞪了去追泰迪的花小月一眼，从另一边离开了……

花婠婠见人都走光了，紫砂壶里的水都是满满的，犹豫了一会儿，提起紫砂壶，把里面的水全部浇到了茶宠“小蛤蟆”身上……

追了泰迪一路，最后花小月在后山拉住了泰迪的腰带，若非这段日子刻意在练体力，花小月早就被泰迪甩开了。

“别跑了，你，你生气了？”花小月喘了几口气，“被人笑一笑，以后就不会被笑了嘛，哎，别走，再跑今晚不和你一起睡了。”

泰迪闻言停下了脚步，转过身贴近了花小月，“我是魔教的人。”

“猜到了……”自捡泰迪回来的那天起，花小月就知道泰迪的身份不属于正道。

“我父亲，不，那个人不是我父亲……”泰迪轻轻地摇了摇头，“从小就想把我训练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嗯……”泰迪的鼻尖贴在了花小月的耳边，“可是，我发现我是有感情的。”

“噢……”花小月感觉脸上一阵温热，却是泰迪的唇吻在了花小月脸上。

“所以，你喜欢我是吗？”花小月心底感到一阵愉悦，毕竟那么多年，前前后加起来被人告白的次数没超过三次。

“算是吧。”泰迪的下巴从花小月肩上离开，“可是我终究会离开，我们可能没有以后……”

花小月伸手在泰迪的头上摸了摸，道：“我知道你会走，我也喜欢你，不过不是那种喜欢。”

“你喜欢陆小凤。”泰迪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和花小月一起，将近一个月了，他已然看出了花小月对陆小凤的特殊感情。

“喜欢，并不一定要在一起啊。”花小月低下头，看着鞋尖，“如果可以，我倒宁愿和你在一起，不用烦那么多事情。”

那一刻，泰迪有种冲动，想带走他的冲动，但他知道这样做太自私，花小月在花家有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凭什么跟他风里来雨里去，过着过了今天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日子。

“陆小凤现在还没有学会怎么去照顾一个人，不要把心完全交出去。”泰迪转过身，“很久没练武了，你先回去吧，练完武我来找你。”

“好……”花小月看着泰迪的身影消失在树林里，心里有淡淡的哀伤，如果当年他缠着泰迪带他走了，就算是死也好过受那么多折磨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