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自己脚边被劈成两半的尸体,白衣人面色不动自禁制中迈步而出,在他背后的禁制蠕动一番后放出七彩光晕,隐隐约约透出数柄由剑气化成的长剑,仿佛跃跃欲试想要攻击什么一般。
就在他落定步子不到片刻时间,在他面前的虚空仿佛骤然被什么东西击中般,一张燃烧着的挪移符化成飞灰飘散而出,一身白袍宗主衣饰的凤云翔自敞开的虚空缝隙中,一步一步缓缓走了出来,目光冷冷的与他幽紫色双眸对视。
“没有想到,你当真有胆独自挑战本座。”
白衣人手中青雀剑嗡鸣不止,衣衫之上仿佛也沾染凌厉剑气,那双幽紫色双眸淡淡注视着面前之人,薄唇微动沉声低语:“战!”
就在禁制之外的白衣剑修垂下眸子,骤然挥剑迎上凤云翔神色狰狞的一击时,立于百草仙宫牌匾之前的林阁景,则缓缓关闭面前那扇装着冰棺屋子的大门,转身而立时正好见到段颖带领着一群剑修气势汹汹的逼了过来,不由微微眯了眯眼睛勾唇而笑,竟一点都没有紧张的模样段颖即使看见他的神色,也并不觉得他能够逃过面前这些人齐力而战,反倒收敛了几分贪欲看了看四周之后,剑尖朝着青衫人的鼻子尖上指去:“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那个叫做永渊的剑修呢?”
“想见永渊,你还尚且不够资格。”林阁景一步步走下台阶,身后的牵丝竹若隐若现,眉间第一次出现一点苍青色竹影,指尖缠绕起晶亮的透明细丝,“不过……说不定过了我这一关,你就能见到他了。”
话音未落,一只拇指大小的蓝紫色蝴蝶,自他脖颈间飘飞而起,带起一蓬蓬的金色粉末,在那些修士面前绕了一圈之后,轻盈的停在了青衫人头顶的牌匾上,翅膀一张一合难窥形貌究竟几何。
就在小幻蝶飞过众人的那一霎,林阁景手指微动之间握紧一片菱形玉片,段颖等众人面前的空间,就仿佛被什么东西切割开来,化作一片片镜子翻转折射影子,透明的细丝自他们脚底蜿蜒而上,带着无色无味的剧毒弥漫开来。
一根细丝霎时束纟専住站在众人最后方,一个只有心动初期修为的剑修身上,立时让这个面容稍有些惊慌的剑修一愣,眼底清明的神色渐渐化为混沌,随即两根七彩的细丝之中,一根自他太阳穴上窜入,毁掉了此人的识海,另一根钻入其丹田破掉他的灵根,修为则被他周围的细丝缓缓汲取。
汲取修为仅在片刻之后,控制着其实已然死去的剑修,蓦然抬手一剑朝着身前修士的丹田而去,只听一声惨叫之后在他身前的修士丹田被破,引得本来还士气昂扬的众剑修心中毛骨悚然。
回头去看的时候,正是那两个已死之人在林阁景牵丝竹的操控之下,另外让其他两个剑修一死一重伤,转眼间那细丝就控制了四个人为它所用,与剩下的这些剑修互相斗了起来。
“他的真神是牵丝竹!牵丝凶竹!”
争斗之中死的剑修愈发多了,其中一个剑修仿佛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不敢置信持剑朝着在自己身上渐渐缠绕,完全透明却无法砍断的丝线看去,口中的惨叫只维持了最后一瞬,他整个人就再也没了声音,下一刻再度转过身来之时,已然成为了牵丝竹的傀儡。
段颖见到情势愈发危机可怖,心中的恐惧霎时战胜了贪婪,回身时看见不远处正在操控牵丝竹,手心中玉片闪烁光芒的林阁景,突地朝着他的方向而去扬起长剑,想要在那人来不及控制牵丝竹时杀了他,便见那身着青衫的人蓦地仰头对他一笑,他先是一愣随即整个人仿佛撞上了什么,紧接着他只觉眼前一片紫色光晕闪过,面前所见一切乍然变化成了刚进门之时,他身后带着众多剑修气势汹汹上前,用剑尖指着林阁景鼻端的情形。
这是……怎么回事?
段颖自己也不知为何,就以为面前才是真正情形,顿时心中大喜失却恐惧,扬起长剑就要杀了面前含着浅笑,看起来仿佛没有别的遮蔽的林阁景,谁知不等手中的长剑砍到林阁景的身体,他自己就骤然觉得眼前一黑,下腹的丹田处跟着剧痛蔓延。
青衫之上被点点暗红鲜血染湿,开出一小朵一小朵零景低头看了一眼所有被牵丝竹控制的修士尸体,和最后已经在幻境中死去的段颖,先是极为轻微的皱了皱眉头,挥袖将那些血花霎时拍打一空。
待他将自己衣衫上的血清理一空,目光回转凝重的看着此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毫无动静也未曾触动禁制的外间,沉吟了许久之后将面前这些刚炼成的修士傀儡放入储物手镯,转过身来再度推开了百草仙宫的大门,目光落在了门内那具栩栩如生躺在冰棺中,面带微笑沉睡着的少年身上。
此时的仙宫禁制之外,正被半空中两人对战的余波掠到,不断泛起层层涟漪七彩光芒闪烁,整个禁制像一只鼓起的气球,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戳破般,可见凤云翔和白衣人之间对战的激烈——白衣剑修此时身侧被剑气包围,银白色的光芒炽烈灼人眼目,手中的长剑嗡嗡直响沉浸在方才对战的余波中,眉心中央的小剑清晰的如同能够显化般,两人战斗许久他的薄唇少了些血色,神色也比以往都要凝重。
凤云翔见他暂时退开也不前去追击,反倒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背后的真神九枭元藤亮起时,抬手从储物戒中取出自己的武器,是一柄状似轮盘其上都是锯齿的灵器,在身后藤蔓的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