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在一旁变了脸色,赶忙走上前来说道:“新郎官,别误了时辰,快些行礼吧。”
程焦转头看了一眼对方,“行礼?”他冷笑一声,“跟一个死人吗?”
祁懿轩在一旁等的满心焦急,直接挤了过去,试图去拉新娘的手。
程焦阻拦不及,眼见祁懿轩越陷越深,他猛地一下将新娘的盖头扯了下来,盖头落地,烛光映照着一张残缺不全,五官扭曲的脸。
“祁懿轩,你仔细看看,她根本不是人!”程焦高声吼道。
可祁懿轩却盯着新娘的脸目露痴迷,不但不肯松手,反而抓的更紧了。
“夫君,他是来捣乱的,奴家好生害怕,你快带奴家走。”眼见程焦已经清醒过来,红樱赶紧抓住机会,势必要将祁懿轩留住。
“夫君这就带你离开!”祁懿轩一把推开程焦,环住红樱的肩膀朝门口走去。
程焦气的咬牙切齿,暗骂了一句废物。
祁懿轩刚要迈出门槛,突然听见后面传出一声高亢的吼声,这声音似虎又像牛,顿时震的他头疼欲裂,紧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殿下……”
“您快醒醒啊,殿下……”
祁懿轩觉得自己好像是一片汪洋里的孤舟,身子不停的摇晃着,耳边时有时无的传来声音。
突然一阵冰寒彻骨的凉意刺入了他的头顶,祁懿轩浑身一抖,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便看见了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正是温望舒的。
“殿下,您终于醒了。”温望舒问话的声音虽小,但看得出她很激动。
“唔孤这是怎么了?”
祁懿轩只觉得这一觉仿佛睡了很久,脑袋昏昏沉沉,四肢发软,像是大病了一场。
“我们被人算计了。”
祁懿轩听到这句话,立刻转头看向了一旁,“程焦,你出来了?”
“是妾身去请程大师的。”温望舒用绢帕擦了擦眼泪说道:“殿下高热不醒,太医治了一天也没见效果,臣妾实在着急,所以就去把大师请了过来。”
温望舒在殿前足足求了一天一夜才将程焦请出来,可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这种事绝不会说出口来增加两人的嫌隙。
祁懿轩轻轻的拍了拍温望舒的手背,“辛苦你了,望舒。”说完,他挣扎着要坐起,可是身上没力,温望舒托住他的后背,将他扶着坐了起来。
“程焦,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祁懿轩只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具体什么内容,现在已经模糊不清了,自己醒来就像大病了一场。
“难道是那夜的刺客?”祁懿轩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身体有些激动的前倾,“难不成他给我下了毒?”
程焦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并非下毒,而是比下毒更麻烦的事。”
半个时辰后,从祁懿轩的寝殿传出了一声怒吼……
顾、灵、泽!
阿嚏、阿嚏。
顾灵泽揉了揉鼻子,早起就打了两个喷嚏,莫不是有人在骂他?
今天一大早,谢洛诚和韩萧然便来了。
用过早饭后,顾灵泽给韩萧然把了个脉,而后告诉夫夫二人,大人小孩一切安好,两人都十分高兴。
“灵泽,今日我来还带了个好消息给你。”韩萧然说道。
顾灵泽一听是好消息,立马来了兴趣,“什么好消息啊,舅舅。”
“你之前曾托我帮你打听酒楼的事。”谢洛诚用扇柄点了点桌面道:“现在正有一处合适的,就看你愿不愿意。”
“既然条件合适,为什么不愿意?”顾灵泽有些疑惑。
“这酒楼就是之前的锦玉楼。”
顾灵泽有些吃惊,“锦玉楼?”
谢洛诚点了点头,“没错,自从袁长云死了之后,这锦玉楼便无人再管,没过多久就树倒猢狲散了。”
“现在袁仑正派人处理锦玉楼的事情,如果你想开酒楼,这倒是个好机会。”
顾灵泽想了下,让赵承墨帮忙把徐明彦叫了过来,大家一起商量。
徐明彦听了事情经过后,点了点头道:“那日我们来京城时,也大致看过锦玉楼的格局和地段,皆是上上之选。”
“只不过……”徐明彦有些犹豫的蹙眉。
“只不过什么?徐大哥。”顾灵泽问道。
“袁仑若是知道买家是我们,肯定不会愿意。”
袁明俊的死再加上大理寺牢狱的事情,旧恨加新仇,袁仑要是愿意那才出了鬼。
谢洛诚笑了笑道:“若你们担心的是这个问题,那便不必烦心。”
“我这么多年走南闯北,手上还算有些人脉,到时我会以一个外地富商的名义买下酒楼,然后再转给你们。”
最后的问题也解决了,顾灵泽和徐明彦他们也就没什么好犹豫的,当即拍板决定买下锦玉楼。
只不过还有一件事,也不得不考虑。
“谢叔,请问袁仑开的价格是多少?”徐明彦问道。
顾灵泽这才反应过来,钱是个大问题。
这里是京城,不是县府那样的小地方,锦玉楼的地段又好,面积也不小,以他们两家的财力,恐怕是负担不起。
第115章 宫廷御医
谢洛诚是这方面的行家,顾灵泽他们当然会听取他的建议,决定先按兵不动。
这时,门口突然进来一个丫鬟,福了福身道:“千翰国的皇子殿下来了,老爷请舅老爷去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