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姐忧国忧民,丝毫不觉得单身至今的自己有什么错误,仍旧义愤填膺侃侃而谈。
祁思明降下了车窗玻璃,吸了一口干爽微咸的空气,趁着何小姐换气的间隙道,“不过别说,这环境谈个恋爱是挺惬意的——二高就这个环境就能吸引不少生源啊。”
何小姐点头,“这环境还是借了我母校的光,不过二高还可以啦,他们学校就只是散漫,乱倒是不乱,生源不错,升学率能排个第二……”
凌言一手被祁思明捏着,脸却背对着看向窗外,听着何小姐的聒噪,一遍遍呐喊明明在外是挺干练的一个人,为什么在私下里就成了一望无际的碎嘴子。
他心浮气躁,揉着眉心,“,你这搜集资料的案头工作也太详细了吧,你现在都可以兼职做vi区导游了。”
其实他本意是想问问何小姐干嘛这种事情都要念叨,附近店面改动,学生的购买喜好,学校的升学率……像在打一份全方位的校区报告。
谁知道何小姐却没能领会凌言的意思,以为他是在夸奖自己,居然胆大包天地抖了个激灵,“先生,现在ai助理那么多,我这个位置很危险啊,要么被ai淘汰,要么成为ai,我得有保住饭碗的觉悟啊。”
凌言撑着太阳穴,彻底不想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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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言和祁思明的二人世界彻底泡汤了,何小姐像是毫无知觉一样,载他们俩到原一高现二高的北门口,找好车位,陪着他俩一起下了车,准备三人行。
凌言看着她,感觉她简直蓄谋已久。
祁思明不好说什么。凌言却忍无可忍道,“行行好吧,我带着口罩呢,一定不让人认出我来。”
何小姐哭丧着脸保证,“先生求您了,我一定在你俩三米之外——您的行车记录是要定期上交国会审核的,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简直吃不了兜着走啊。”
凌言知道sh不在,她是职责所在不好苛责。但与她擦身而过的时候,还是瞥去一个毫无温度的眼梢,“你这样让我怀疑我是个嫌犯,不是个议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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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海区的夜市,灯火通明又拥挤嘈杂。
这条夜市算是区内的明星夜市,老街改建的红砖墙坡顶屋,保留着完整的嘉庚建筑风格,一眼看去笔直的一条主道,于隐蔽处又岔出无数小路,街边树上挂着五颜六色的灯,年轻人推来挤去一片混乱,好像天天都沉浸在盛大节日的气氛里。
“这里本地人和游客都爱来,熊孩子的校外食堂,海滨旅游的步行街,你别看每家店都开得这么憋屈,其实每一家东西都很好吃的……”他们应该是正好赶上了夜晚高峰期,祁思明绅士地扶着凌言的腰,每一步都走得都异常艰难,但是何小姐毫不屈服,还妄图尽职尽责地充当导游。
凌言看出来每一家都很好吃了,因为每一家店都在排队,苍蝇馆里为数不多的椅子早就坐满了,摆在外面的桌椅也被人占了。本来凌言没有一点食欲,但是无奈何小姐每一句话都说得饥饿难当,配合着这种视觉效果,硬生生把他说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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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三个人分头行动,最后约定在一家酒吧门口汇合。
祁思明在何小姐走前是满口答应,何小姐一走就去他妈的,一直陪着凌言,一步也舍不得走远。
凌言半路撞见了何小姐特别喜欢的一家甜点,立刻改变路线,进店去定蛋糕,让糕点师傅现做等会儿拿走。
祁思明无所事事的掂着一份章鱼烧,时不时拉下他的口罩喂他一口。温暖明亮的蛋糕店内外通明,路上几个还穿着校服的小屁孩走过路过,看到在收银台结账的凌言,忽然眼前一亮,挤眉弄眼地朝他吹了个长长的口哨。
这几个个子才窜起来的孩子,估计毛还没长齐呢,就开始学着成年人求偶,凌言带着口罩冷漠地看了他们一眼,不予理会。
祁思明却不满的啧了一声,一手搭着凌言的胯部,眼刀向外冷厉地一扫。
几个熊孩子被祁思明的身高和气势所慑,并没有冒失地上前,只是在看到凌言露出的小半张脸后愈发觉得可惜,心生向往地瞟了凌言一眼,感觉不够,居然还恋恋不舍地瞅完一眼又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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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言今天没穿他那些贵得要死的西装,只是很学生地套了一件宽松的卫衣和牛仔裤。
尽管裤子并没有特意地勾勒身材,但从祁思明的角度看,还是不得不承认,凌言髋部和臀部的线条简直漂亮得要死。
祁思明一边在心里吐槽这学校都是什么风气啊,一边伸手帮凌言拉了一下他的卫衣,失笑道,“你这么招人啊,那以后出门口罩帽子恐怕不行了,得给你装备阿拉伯纱巾。”
凌言低头给何小姐发消息说给他在西点屋定了块蛋糕,之后就跟着祁思明往外走。
刚才他倒是觉得没什么,但是祁思明这样在意他还是忽然觉得愉快,笑了笑,眼睛都眯了起来,“小孩子的醋也吃,你无不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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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后就像两个小孩一样并肩走着,祁思明兴致勃勃,还哼着歌。
路过水果摊的时候,他随意地扫了一笔钱,却只拿了一个橘子,然后在老板的注视下塞进了凌言的手里,笃定地念念有词,“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但你是我的了。”
再走远一点,祁思明就开始胡乱地买东西,进到烘焙店里买了一根长条面包,又进酒店选了一瓶粉红色的酒,然后他们走进糖果店,祁思明问凌言有没有现金,凌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