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一个茶摊,茶摊窄小,周围的人倒是挺多,一个不小心万枯将放在外边的一个茶壶失手打碎了,老板一看这情形,指着万枯,骂骂咧咧地就走过来了,万枯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嘴巴放干净一点。”
那人疼的龇牙咧嘴,连忙道歉道:“大,大侠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万枯松开手将钱亲手放到了老板的手里,便不再理会那人。转身离开时瞥见婴离又在揉眼睛,自从进城以后,万枯的余光瞥见婴离已经反复揉了好几次眼睛了,便问道:“你眼睛怎么了?”
“师父,我总觉得眼睛模糊,像是眼前遮了一层东西一样,很是难受。”
万枯以为眼睛看不清是自己的问题,没想到婴离竟跟他出现了同样的情况,这让万枯心里打起了鼓。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刚才在城门口的时候就有些不太舒服了。”
万枯有些严肃道:“看来,这城风水不太好啊。”
☆、无名湖2
万枯一路上光顾着留意周围的人和物,两人的眼睛又都是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最后两人才发现他们不知不觉中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不过说来也奇怪,他们进了城门便一直沿着这一条大路往前走,中间不曾拐过弯,怎么会走成了一条死路?
婴离也觉察出一丝丝不对劲,“师父我们原路返回,再换条路走。”
万枯点点头,二人原路返回,然后重新找了一条路,到最后却发现依然是条死路。两个人反反复复试了多次无论走哪一条路走到底都是一样的结果----无路可走,这合理吗?
走了无数条路,最后两人不得不又重新回到了刚进城时的那条主街上,万枯仔细地环视着周围,脸色越来越严肃,“婴离你看……”
万枯刚想说什么,这时不知从哪传来了阵阵钟声,音色浑厚而低沉,悠扬而绵长。突如其来的钟声打断了万枯的话,婴离被这钟声敲得也是一头雾水,“师父,现在这个时间不早不晚敲的什么钟?”
万枯虽手拽住一个路过的人问道:“这钟声是从哪传来的?”
“哦,是清居寺。”
“清居寺”
“今天是皓清法师的忌日,每逢这一天都要鸣钟以示悼念。”
“清居寺在什么地方?”
“来来,你看见那边那座塔了么?那塔叫青云塔,就建在清居寺里,你们顺着塔的方向走就能找到清居寺了。”
青云塔是一座八角椎体塔,共十三层,塔壁雕刻着各式的花鸟鱼虫图案,精美异常。说来也奇怪,之前万枯和婴离两个人走的每一条路都是死路,却独独这清居寺轻轻松松就找到,像是来过很多次的熟人似的。
一如清居寺,果然寺如其名,除了那座塔显得稍微有些精雕细琢“富丽堂皇”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是非常的简朴素雅,钟声鸣过四声以后停止了,整个清居寺寂静无声,能听见叶落下的声音。
角落只有一个年轻的小和尚在孤零零地清扫院子,见有人来了放下扫帚,朝他们走过来,恭敬的行了个礼,然后问道:“二位施主可是前来悼念师父的?”
“不是。”
婴离本来站在万枯身后,一听这话则迅速冲到了万枯身前,对那小和尚连笑说道:“是,是,没错,我们是来悼念皓青法师的。”说完还不忘回头瞥了万枯一眼。
小和尚点点头,“师父身在青云塔,二位施主请跟我来。”
将他们二人带到青云塔前,便俯首作揖道:“暂且就不打扰二位施主了,先行告退。”
万枯却忽然将人叫住,一把握住他的手腕问道:“这寺庙里怎就只有你一个僧人?”刚才从前门到青云塔一路上,没见过其他的僧人,虽说这寺庙不大,几十人也该是有的吧。
小和尚只是微微一笑,却并未回答他的问题,万枯也并未过多为难,松开手,小和尚转身便走了。
“师父,要不要我跟着他?”
“不用。”万枯转身推开了青云塔第一层的大门,塔内空间不算很大,但是塔高约有五米,八面墙的其中一面上挂着一幅画,画里的人是个和尚,他的头略微下低,双目紧闭,盘腿而坐,身穿灰色僧袍,既没有佩戴佛珠也没有华丽的袈裟。这幅画前面是一张案台,上面放置着香炉供人悼念,想必这画中之人就是皓清法师。
婴离还在盯着那画,万枯却不停地在一旁摸索,突然他双手捧住案台上的香炉轻轻一转,挂着皓清法师画相的整面墙开始转动,墙壁后面是一间密室,灯光幽暗,随着那扇门的旋转渐渐露出来的是和画中人拥有一样的神情,一样姿势的皓清法师真身。
婴离壮着胆子跟万枯走进去,近距离的看见了这位应该已经圆寂了许久的皓清法师真身,却发现他身上穿的僧袍竟未染上一丝尘埃,皮肤紧致,面色红润,像是活人一般。
婴离不禁感叹道:“师父,你看,这皓清法师的真身竟被保存的这样好!”
万枯一番仔细观察过后,却透露出十分地不屑,说道:“做得真是逼真啊,连我都差点被他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