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那儿的面子可就没了。
容明谦确实个特例。坐得端行得正,想找茬也没法子。
任命还没下来,但是这么一看,不会比巡抚低。
到了比试那一日,难得的天气还不错,林沫终于弃了他的拐杖,摇摇晃晃地去宫里听旨。水溶早早地告了假不来,他家里王妃就是这几日临盆了,这个孩子他也很是期待,去户部当差那是没办法,人人都忙得脚朝天他也不好意思不到,可是这么个选人的时候,他就干脆不来了。京里那些子弟有几斤几两,他根本不用看就知道。
林沫慢腾腾地往户部那班子地方去,曹尚书笑嘻嘻地笼着手等他,他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就被曹尚书拉到了一边:小林大人呐,来来,这是吏部的于尚书,工部的马尚书
这些人林沫说不上多熟悉,也都认识,他这么些年在京里也不是不交际的。只是上司这么着介绍了,他也只能一一见礼,却不知曹尚书是个什么意思。
那日他也没跟曹尚书说什么呀,忽然这么亲密,为的是什么?
他们这些人来得晚,那边的弓马考校已经结束了。林沫想起容嘉早就对这一项跃跃欲试了,不觉会心一笑,果不其然,兵部的张尚书回来的时候,笑嘻嘻地对容明谦道:小容大人还真是深藏不露,五箭都是正中靶心,行兵论述也是做得好。武试本来就不是什么硬性要求,多少人平日里在大街上骑个马还要一堆下人扶着怕小祖宗摔下来的,这么着一看,唯一的亮点竟然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的容嘉了,他还算中规中矩,也没想出风头,只是对手实在是不行。
哪里哪里,他只是会纸上谈兵罢了。容明谦少不得要谦虚一番。只是他是定了的朝廷大员,容嘉的文武双全也不是吹出来的,众人哪里肯放过这么个奉承的机会。容明谦虽然嘴上不肯说容嘉一点好话,心里倒是有几分得意。转头瞧见林沫站在人群后,负着手笑盈盈地盯着他看,不觉红了老脸。
而那厢,出了马场的容嘉却觉得有什么不对,回过头,竟发现贾宝玉那个呆子皱着眉头在看他。
莫名其妙的,他又没惹他。容嘉甩甩手,有些无奈。
宝玉自然不是无缘无故地生气。倒不是为这次容嘉出风头他并不在乎这次成绩,他看容嘉,本就因为黛玉的婚事十分不爽,而容嘉方才下马时,颇是小心地查看了一下身上的挂饰,倒没注意自己腰上挂着的玉佩,而是把一个露出来的香囊小心地塞了回去。
宝玉离得近,那香囊他扫了一眼,登时就痴了。
曾几何时,他身上也挂着那样的香囊,林妹妹针脚细致,描边又清秀,她做的香囊,从来都精致得叫人舍不得放手。
此刻看容嘉,简直是新仇旧恨意难平。
可是他到底是荣国府的公子哥儿,知道大庭广众的,不能有无礼的举动。贾兰站在他身边,有些懊恼自己刚刚的一箭脱了靶。宝玉心不在焉地劝道:你才多大,弓拿不稳也是正常,再过几年就好了。
贾兰仍是不平,多看了几眼容嘉。
接下来是文试,所谓的文试,确实不考校文章。贾政等送了宝玉贾兰去比试,此时听得消息传出来,也松了一口气。
他户部的同僚告诉他:各部长官都问几个问题,能答好的就好了。
这时候,皇帝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他就是要能干事的!各部长官,当着皇帝的面,自然也不能徇私。何况,如今他们也确实缺人手,要几个没用的人回去,简直是丢脸、是以,各人问的都是中规中矩的,倒让人措手不及起来。
皇帝同太上皇在上头冷眼看着,连素来看重老臣的太上皇都冷哼了一声。
出色者实在寥寥无几。
到了户部,曹尚书却道:臣一时半会儿也没个准备,倒是林侍郎事务繁忙,本就有心提两个人给他。臣请林侍郎代臣提问。
皇帝欣然应允。
林沫沉吟半刻,问:河北一年收几次麦子?
这个问题一出,饶是严肃如宜德大殿,都响起了窃窃私语声,几个尚书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是推他出来的曹尚书,此刻都有些不解。连他的表弟、准妹夫容嘉,都傻了眼不知道说什么好。
疑惑是疑惑,题还是要答的,一时之间,说什么的都有。
林沫叹了口气,摇摇头。
此刻,却忽然有人道:回林大人话,河北那儿是两年三熟,没有春麦,秋种小麦,来年六月收割,接着是玉米,十月收,再接着种棉花。
林沫眼神一亮。四处搜寻,却见答题那人自己站了出来给他行了礼,他便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林大人的话,下官陈也俊。
这陈也俊,宝玉倒也认识,可卿殡天的时候他还来祭过,往常同卫若兰冯紫英两个玩得最好,却早早地考了功名,如今在步兵统领衙门当值,也不清闲,与他们就不再常聚了,这次竟也来了,一个武职,方才没怎么出彩,这次却是开口说了话,且算得上一鸣惊人。
只是这风头却是答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来的,不少人都有些不明白。
林沫接着问:请问陈大人,各地税率,你可知一二?
陈也俊也不惊慌,竟是从盐税粮税起,一一背了出来。
这都不是什么秘密,大街上随便抓个人,也能给你说个一二,只是这些公子哥儿,平日里有几个关心这些?陈也俊这回倒是出其不意了。
林沫见好歹有人答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