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林沫的声音有点抖,我摸到了他的袖口,那个料子呵呵。他好像是经受了什么惊吓,又活了回来一样,带了些怨天尤人地长叹了一口气,吾命休矣。
水溶一怔,也没敢点灯,只是自袖口取出了火折子吹开,往地上瞄了一眼,也唬了一跳,待仔细看了看了胡子,才松了口气:不是王爷,只是个穿了衣服的你可还好?
林沫讶然道:怎么会?
水溶借着光去点了烛台,道:如何不会?你是知道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还是能把他们怎么样,需要他们亲自动手?外头的人呢,都死到哪儿去了?
不知道,我一喊人,进来的就是王启。林沫见水溶一脸惊恐,问道:怎么了?
这人,不是仇都尉么?水溶指着地上的尸体道,你不认识他,这是个顶顶的浑人,瞧上人家的媳妇就敢把人家全家安了罪往牢里放的,前不久还给冯唐家的儿子逮着,在大街上给揍了个鼻青眼肿的只是他老子姐姐都不简单,冯唐后来还是揪着他儿子去赔了礼,又自己把儿子押到祠堂去,揍得有一阵子下不来床。虽然不是个王爷,不过也是个棘手的他比划了比划,发现仇都尉手上有把小刀,便取了来要往自己手上划拉。
你干什么?林沫喝道。
外头兵荒马乱的,指不定谁要倒打一耙,仇都尉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死在这儿,还真没人信是他先动的手,就一句你一个重伤在床的,他若是真想杀你,哪由得你动手就能堵死你。我不在身上划拉两下,别人也不信我替你说的话。
林沫笑道:他那刀子有毒,你拿我的来
水溶啐了他一口:我是为了谁呢!没心没肺的。
第102章
本来就是你的人杀的。林沫耍赖,你还不是为了隐瞒自己带了人来的事?说得那么好听,你对我要是有对他想了想,这话说着实在是无趣,好像他十分在意一样,也就住了嘴。
水溶本想换把刀子,想了想还是问:你那儿还有能解毒的药么?用把带毒的刀子,看着更真一点,可是他又怕死,所以把林沫当成药箱子问一问。果然,林沫冷笑道:你当我们在听茶摊子上说书先生的话本呢?什么药解什么毒,什么毒是什么样,谁说得准呢,没个三五十年的经验,我可不敢断定他刀上是什么鬼东西。我说实话,别看现在太医院有一大半的老头子看到我得叫我声师叔,不过多半人是要比我不知道厉害多少的。
我不过就是瞎问问,能引出你这么多来,那你那儿有没有什么带毒的刀又有解的?
林沫闷了一声,还真的有。
至于他打昏睡醒来就一直躺在这儿,身上又被人清洗了个遍,到底是打哪儿弄来的,水溶也懒得去问。林沫这个人,精于算计,当年他一介郡王,也被他大胆地用来用去的,何况是如今伺候他的几个小宫人?这人坑蒙拐骗无一不精,还一点都不带脸红的。
你要戳就快点,王启快回来了。林沫咳了两声提醒他,我都快要冻死了。
水溶这才顾忌起他的伤来,对着自己的手臂就划了一刀,果然听到林沫切了一声,自己也知道保守了点,只是顾不得脸红,就往外头喊了一声:有刺客!快来人!
谁知道外面还是闹哄哄的,过了有一阵都没人进来。这实在是不应该,虽然林沫刚才提过他喊了人只进来一个王启,想必侍卫都是被买通的,但如今马棚走水,到处都是人,他们这个帐篷,也算的上是焦点,怎么这么不济事。
算了,我当做是失手逃出去?他问。
林沫忽然问道:背的动我么?
啊?水溶一时愣住了。
我左腿断了,你背的动我吗?林沫先是用一种看文弱书生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又想支撑着什么东西下床,叫水溶气不打一处来:你也太小瞧人了,我祖辈好歹也是马上打下来的江山!我幼习骑射
林沫打断他的辩解:那你背我一把。
他伏在水溶背上,忽的把烛台扔向了被褥,立刻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