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的雪。
踏入客厅,将脱下的大衣挂到阳台,才坐到沙发里。雷赜楷拿起一个杯子就喝,却被杜可唯眼急手快地抢走。
挑起眉尾看着杜可唯,雷赜楷略显不悦,“怎么了?连口水都不让喝?”
用下巴示意着旁边的杯子,杜可唯把抢来的杯子抱在怀里,“这个杯子你不能用。”
继续不爽,雷赜楷真想跟杜可唯扛上,“为什么不能用?”
满眼柔情地看着手里的杯子,杜可唯笑得漂亮,“这是凓昉用的。”
黑线纷纷竖起,雷赜楷心生怜悯,“可唯,你不会因为相思成病,疯掉吧?”
踢了一脚不识大体的男人,杜可唯倒身坐在沙发里,“凓昉还是没有消息,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
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雷赜楷端着杯子沉默,吹着热气,发出小小的嘘声。
“赜楷,你也找不到他吗?”杜可唯期待着能得到回应,“难道他人间蒸发了吗?”
“可唯,我有个很不好的感觉。”雷赜楷抬眼看着杜可唯,“凓昉可能是找到亲生母亲了。”
垂下眼思考一下,杜可唯摇头,“没有,他不会去找的。”看着雷赜楷,“凓昉曾经告诉过我,他对亲生母亲是有印象的,虽然已经记不清名字,但是他仍然记得亲生母亲的样子。可是,他不愿意去找。”
“为什么?”雷赜楷不明白。
“因为他很爱雷妈,比起亲生母亲,他更看重这个家。”杜可唯很坚定地复述着当初雷凓昉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可是,我不明白,既然他那么看重这个家,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雷赜楷畅然所失地倒在沙发里,眼睛里闪出湿润。
“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逼走他的。”杜可唯低下头盯着杯子看,失落、后悔、心痛。
“不,不是你的错。”雷赜楷啜饮着茶水,“凓昉和你,不会分开太久。”
“你又知道了。”像是讽刺,杜可唯第一次不相信雷赜楷的话。
“凓昉爱你,不然,他是不会选择这样悄然无声地离开。”雷赜楷仰望着缀满水晶吊坠的灯,“凓昉并不是个自私的人,他总是会暗中帮助别人,然后再悄无声息地离开。有时,你都感觉不到他曾经有过的好。但是真正遇到同样的难题时,就会想到那个帮助自己解开难题的他。”淡淡地笑,“我离开家七年,后来和乖在一起。乖经常会与我谈论起凓昉的许多事情。”
一语提起杜可唯的兴致,睁大眼睛瞪着雷赜楷平静的脸,“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没有动作,雷赜楷依然保持仰望的姿势,“母亲经常会和人打牌输掉,回到家就哭哭闹闹的,凓昉就跑去赢回来。根本就是把母亲当成孩子一样哄着。每次乖在学校被欺负了,凓昉也都会欺负回来,还会教育一番,让那些坏孩子再也不敢欺负别人。那些当初不好好学习的坏小孩,现在都考上高中,正在努力地学习,准备考大学呢。”一种骄傲的感觉油然而生,“小时候,凓昉会用暴力来解决,后到上了高中,他越来越会凭借理论来解决蛮横无理的情况,除非是把他惹急了,否则他都不会出手伤人。从某种程度上说,是凓昉代替我照顾了这个家七年的时间。”
“那我的鼻子,真是幸运。”杜可唯惯性地摸着被暴打了三次的鼻子。
“呵呵。所以,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训服那匹野马的。”雷赜楷抬起头,看着杜可唯意犹未尽地摸着鼻子,回忆着当初的那些场面。
“喂,别美啦。”雷赜楷将靠着的小抱垫扔过去,正正中中地打在杜可唯的脸上。
“呜~~”抓下靠垫,杜可唯怒目,“你谋杀啊!”将靠垫回去,杜可唯又附加了一个自己身后的。
相继躲过两个靠垫,雷赜楷美滋滋地眨巴着眼睛,“没打着。”
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杜可唯放下杯子,双手抄起两边的靠垫,再一次袭击对面欠揍的雷赜楷,“看你躲不躲得开。”
如果被打到,雷赜楷练了十几年的跆拳道就真的可以送回给师祖爷去丢人啦。左一侧、右一侧,姿态优美地躲过两个危险物品,雷赜楷继续笑着,也把杜可唯惹得更气、更急。
“身手又升啦?”杜可唯端坐在沙发里,脑子里谋划着一会儿要不要邀请雷赜楷去拳馆较量一下。
“一向身手超过你。”雷赜楷得意地笑成一朵花,“当初,你们那一群人,哪个不是我的手下败将。”伸出一掌迅速翻转,雷赜楷用行动示范着易如反掌意思。
“切,说你粗,你就喘。”杜可唯对于雷赜楷的自恋置若罔闻。“要不,咱们去拳馆比试比试。”
“唉,别激我。”雷赜楷指着杜可唯挑衅的表情,“今天来,可有更重要的事情商量。比试,等凓昉回来了,再说吧。”
“什么意思?”一提起那个名字,根本就是杜可唯的致命伤,立即使某人三分清醒、七分错乱。
“和凓昉没关系,但是如果这件事情办好了,凓昉也一定会回来。”雷赜楷一脸奸计得逞的表情。
“快说。”杜可唯站起身,隔着宽宽的沙发桌扑到雷赜楷腿上。
突发性地扑面而来,雷赜楷被惊得魂不附体、魂飞魄散,看着近在咫尺的放大的杜可唯的脸,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呃,可唯,不要激动,冲动是魔鬼。”
抓住毛衣的袖子,杜可唯不为所动,继续吼着,“快说。”
看着自己可怜的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