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好现象,是宁静海面下的波涛汹涌,大风大浪还在今后等着他和他的爱人。
等雷赜楷办理完住院手续,雷凓昉已经被转入普通病房,在杜可唯的一再坚持下,才被安排在单间病房。医生和护士也只能感叹有钱人的架子真是令人厌弃。
透过门上的半片玻璃,雷赜楷观察着病房里的情况……
爬在床边,杜可唯心疼地流着泪,握着冰冷的手,唇也印在手背上轻轻磨蹭……眼泪滴在冰冷的皮肤,却被干渴的肌肤努力地吸收、消失……躬着身轻轻半压在雷凓昉身上,杜可唯闭上眼亲吻着干裂的唇瓣,温润的舌滋养着唇,一遍又一遍……
转身想要离开,雷赜楷抬头看到站在护士询问台边的杜天川。对视一眼,雷赜楷了然地点点头,跟随着杜天川离开……
该面对的事情,逃也逃不开,那么就让雷家的负责人,来替弟弟们解决这个难题。雷赜楷深呼一口气,堆积好信心来面对接下来的一场“谈判”……
第二十九话 游戏结束
综合中心医院的院长办公室,可以用古朴典雅来形容,喜欢中式风格装饰的杜天川在老伴去逝后,几乎以院为家,办公室就成为他的下榻之所。如果再配上厨房和卫浴间,更可以用‘隐居小筑’来题名。
一进门,杜天川便坐在上位,而雷赜楷也随之坐在左下第一位置。接过杜天川递来的茶盏,雷赜楷细细品尝着茶香,努力克制着些许起伏不定的心跳。
低沉浑厚的声音响在耳边,雷赜楷抬头对上杜天川的严肃,“他们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是。”沉稳如实地回答,雷赜楷的气势稍逊一筹。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杜天川苍劲有力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六年前。”平静地回答,雷赜楷已经开始在心里做最坏的打算。
“怎么可能?”杜天川惊呼出口,不敢置信地看着雷赜楷,更希望看到青年脸上的谎言的表情。
“可唯是在六年前爱上凓昉的。”雷赜楷平静地解释,直视着来自杜天川巨大强压地注视。
“那雷凓昉呢。”隐隐感到不妙,杜天川仍然稳坐泰山,不动声色。
略想一下,雷赜楷幽幽地报出时间,“一年前。”随后,换来老人的一口长叹气。
“看来,时间不长。”杜天川似乎又寻回信心。
“可惜……”短短的停顿惹来老人地疑云,雷赜楷不慌不忙地继续,“可惜,两人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野马难训,何况是两匹野马。”轻饮一口,继续平平静静地叙述,“一个宁愿丢掉工作也要留住爱人,一个宁可死也不愿托累爱自己的人,要么就是两败俱伤,要么就是相濡以沫。”
“哼,两个男人,有什么好亲亲热热的,丢人现眼。”杜天川怒斥儿子的行为。
“相爱的人当然需要给予对方温暖,也需要从对方那里得到温暖,难道亲亲热热地生活在一起,不好吗?”相比之下,雷赜楷的气场更为沉寂,“如果换个角度,可唯结了婚,又离了。然后和凓昉在一起,您是不是就觉得,这样有脸面?”
“你们年青人都不想想未来怎么过吗?还有,你和可唯不一样,可唯这是在断送自己的人生。”杜天川怒形于色,反感雷赜楷此时的句句辨驳。
“我不明白,我与可唯哪里不一样了?”雷赜楷皱眉含笑,暗暗猜测着杜天川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的事情。
“听说你结婚了,而且过得很幸福。”杜天川既羡慕又哀怨地说,眼睛盯住手中的茶杯。
不可察觉地勾动唇角,雷赜楷笑得隐暗,“是,我的爱人很好,婚姻也很幸福。”
畅快地舒口气,杜天川嗟自哀伤,“如果可唯也像你一样,娶个温柔贤淑的女孩子,也会过着幸福的日子吧。”
清朗的笑声被好看的唇漾得更加响亮,雷赜楷笑看着呆滞的老人,“看来,我母亲没有和您说清楚啊。”
提起雷婉芬,杜天川一肚子的火气,“哼,你母亲简直不可理喻,怎么能同意自己的儿子搞同性恋呢,而且还大力支持。这种行为,我不能苟同。”
“我母亲的确是个很特别的女人。虽然平时她都是大大咧咧的,但是很多时候,还是很尊重我们的选择。包括在于家庭、事业、爱情这三个方面,更是尊重我们。”雷赜楷说到自己的母亲,脸上出现少有的笑容,“她是个思想很开放的母亲。她很时尚,很顽皮,总会带给我们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或者说,更多的时候是惊。”放下手中握着的茶杯,“她对于我们爱人是同性的问题上,一开始是反对的。当然,天底下没有哪个父母能够大大方方地接受这种事情。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考虑,母亲接受了我们这种异于常人的感情。”
“等等!”杜天川打断雷赜楷的一连串叙述,大脑里不停搜寻着自己需要的讯息。
“怎么了?”雷赜楷对于突如其来地打断感到疑惑不解。
“你也和可唯一样喜欢男人?”杜天川小心翼翼地试问。
“是的。”坦然自若地承认,雷赜楷笑得一脸平静。
“天啊,你们这群孩子,到底是着了什么魔?”杜天川恨铁不成钢地骂起来,“难道天底下没有哪个女人能入你们的眼啦?怎么全都喜欢上同性啦。”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杜天川已经对这群前途无量的孩子们感到无语。
“爱不分男女。可唯和我都是为爱而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