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见胤禛眉头紧皱的样子,以为他在介意含香的事,不觉叹了口气。“小九……含香她也不容易。”胤禛被他打断了思绪,没明白他怎么没头没脑的说了这番话。他也不多计较,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特别是关于福灵安与含香的身份,胤禩一听也愣住了,他完全就没有考虑过这桩事儿。“上一世,他们两个应该没有吧,只是兄弟而已,怎么可能呢?”胤禩很清楚两个弟弟在女人上的喜好。
“那这么说,我们两个今生还不是一样不可能。”胤禛白了他一眼。“我们又不一样。”胤禩立即反驳,“哪里不一样?”胤禛觉得头快裂了,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你我一世为敌,无非就是相互不服,追逐彼此的脚步,恨极、怨极、求而不得,莫名心中就只有了那个人的存在。无论生死,爱恨都只给了一个人,这般的羁绊即使时空转换,也没法斩断。你说,含香和福灵安会像我们这样?”胤禩拉过胤禛的手,“只是,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兰馨已经察觉到了含香的不对劲,稍不注意,暴露身份也不是不可能。”胤禛也寻思着,怎么来转移兰馨的注意力。
“明日珠兰和姬兰要回家去一趟,不如让兰馨也跟着她们两个出去散散心?这些年她也没有出过宫,说不定也能转移一下她的心思。你觉得呢?”胤禛不想兰馨把精力留在含香的事儿上,胤禩点点头,省得那小姑娘一个人在宫里胡思乱想。
“珠兰那边可以给她透个信儿,让她多看着点兰馨。既然是出去散心,也没必要跟太多人,就让兰馨的嬷嬷和安顺儿跟着就行了,侍卫的话还是让孛日帖赤那和岱钦跟着。”胤禩本想让福灵安和福康安去,可是想着明天得让他们两个先去见小九,把含香的事儿给落实了。他已经答应了含香等阿里和卓离开之后才宣她进宫,现在也没法贸然让她进宫相认,否则阿里和卓那边也说不过去。只是他不知道因为自己的这番安排,也造成了意想不到的混乱。
胤禛听到他没有安排福灵安兄弟也猜到了他的想法,这样也好,先让他们把该说的都说了,省得以后见面麻烦。只有两个蒙古侍卫肯定是不够的,胤禛想了想说道:“既然是去阿颜觉罗家,不如让喀达喇库、额尔德克兄弟二人全程跟着,她们几个女孩子也可以去街上看看,这样也放心些。”胤禩点点头:“一会儿我就下旨。对了,说到喀达喇库我倒有个疑问,为何他都这般年纪了还没有娶亲?”这是胤禩决心要笼络的年轻一代将领,若是可以,他不介意在这次选秀的时候做一个人情。他有问过弘历原因,弘历只记得当初他有帮喀达喇库指婚,但后来喀达喇库自己请旨解除了婚姻,上了战场,那时正是朝廷用人之际,于是他也准了。弘历依稀记得似乎还有什么原因,只是具体的事情已经忘记了。胤禩知道他当年无论指婚还是后来同意解除婚姻,多半都是为了讨好萨伊,记得有这事儿已经不错了,也懒得再问他,直接来问胤禛。
胤禛想了想道:“博敦在喀达喇库出生前就战死,瓜尔佳氏在生他时也血崩去世。那个时候我和讷敏都在,也没有人说什么。后来玉媱把喀达喇库接到阿颜觉罗家后,为了教养他,和明山商量一直没有要孩子。这时有人就把这过错怪在喀达喇库身上,认为是他命硬,克死了父母,然后也使得明山夫妇没有孩子。而恰巧要完成博敦遗志的博西勒在去军营不久就受了伤,虽说没有大碍可又再次被人把这错算在喀达喇库头上。就连阿颜觉罗家的老夫人也开始动摇信念,曾暗示要把喀达喇库送走。”这些事儿胤禛当年是亲身经历了的,这也是为何他后来会暗中派人去教喀达喇库功夫的原因,为的就是给阿颜觉罗家施压。
胤禩现在回想起来当初他似乎也听过这样的谣言,若是胤禛不说,他也忘了这事。“后来这事也慢慢淡掉。当初弘历确实也给他指了婚,珠兰也差不多是在那个时候出生的。本来珠兰魂魄未全,自是天生孱弱,恰巧的是弘历指婚的那家姑娘突然生病,妻子未过门就重病,刚指婚,新生的妹妹就命悬一线,喀达喇库克死父母,命硬的说法再次被提起。虽然活佛指出了珠兰的身子是天命所在,可依旧没有让流言消退。再加上阿颜觉罗家那时正处于上升期,有人在后面借力打击,喀达喇库才请旨退婚,去了战场。讽刺的是喀达喇库前脚离京,那家姑娘立即痊愈。明山和玉媱心里也明白,他们恐怕是被人下了筏子,于是在姬兰出生之后,跟在喀达喇库之后也一起离京,去了四川。”
胤禩想了想,说:“那时候萨伊已经坐稳了后宫,虽然富察氏珠玉在前,可钮祜禄氏因为四嫂的缘故待萨伊也不错,乌喇那拉家和阿颜觉罗家风头太劲,喀达喇库其实不过是个牺牲品。”身在皇家的他们比谁都清楚暗流涌动的朝堂中隐藏的杀人不见血的刀。胤禛点点头,“本来玉媱是觉得远离了京城,嘴碎的人也没了,也想过帮他再次张罗婚事,可喀达喇库大概也死心了,借着‘乌喇那拉家一日不振,绝不成家’的理由,一直躲着玉媱的安排,额尔德克、额尔赫有样学样,一个两个都说要以大哥为榜样,先立业再成家。”胤禛说起来也觉得好笑。
胤禩暗自思忖,他认真审阅了关于喀达喇库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