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直到登上龙撵也没见到人,等了一会,翠环满面惶恐跟着吴书来身后、怯生生来禀告:“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已经上了凤撵,娘娘说,她有些疲倦,嗯,不想动弹,所以,所以……”
“既然如此,就不必换了,你们一路小心伺候着,别让她贪看外头,小心受凉,到了养心殿朕等她一起进去。”乾隆挑了挑眉,略一思索,也没强硬反对,又吩咐吴书来起驾。
翠环大大的松了口气,弯腰退下,也不知皇后娘娘怎么了,这么久以来,皇上在时都是一起坐御撵的,这次却坚持一个人。
轿帘放下,乾隆虚咳几声,实在憋不住,最后索性无声的大笑起来,陪他度过最后洗骨的那段时间,景娴又和她解释一些修炼的事,也知道她的神识最远可以观察到几十丈开外,想必她发现自己装睡,羞于见她。捂着笑得发疼的腹部,他还真没想过皇后竟然也有这样稚气举动,那样的真实可爱,再没有让人忐忑的清冷疏远,他心安的同时又觉得熨帖甘甜!
本来还有些担心是否帝后又闹矛盾的诸人,在见到皇上深情款款、动作无比轻柔亲自将皇后扶下凤撵时,又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景娴整张脸红扑扑的,眼神闪躲,压根没敢对上皇帝盈满爱意宠溺的黑眸,乾隆也不敢过分逗她,着迷的凝视她不自觉流露的风情,转口说起冰嬉大典,并且当晚还准备举办晚宴,庆贺永璂生辰。
永璂还小,景娴不想大办,虽说借着冰嬉大会的名头,还是风头太劲了,乾隆却觉没什么不好,永璂每年生辰都因临近年节的缘故,加上他的忽视,从没好好操办过,就劝她:“宫里出了事,正好借着永璂生辰去去晦气,永璂知道了定会高兴的很,你也不能扫他兴致,说起来,他从小到大,还没隆重庆贺过,也是我亏欠了你们。”
景娴下意识扭头往后看,却见宫人都远远跟着,转回头郑重道:“弘历,以后这些话在外面还是不要说了,雷霆雨露具是君恩,什么亏不亏欠的,再说,他才七岁,哪用得着多隆重!”
“好,我记住了。”乾隆搂着她的手紧了紧,说:“那就只请宗亲国戚就好,永璂七岁了,以后都要交给他,也该让他早日习惯。”
景娴一怔之后,才明白过来他竟然打定主意要传位永璂了,可是他修真之后寿数定然不止一百,难道不想在这人间权势的巅峰,继续纵横睥睨、叱咤风云吗?
“等我们的小公主也大了,我就陪你四处走走,那真是快活似神仙了!”乾隆继续道,在景娴再一次忍不住左右看时,温柔感慨的声音突然停顿,乾隆停下脚步,微微侧身,左手放在她香肩上,加上原本搂着她腰的姿势,将她完全拥入怀中,俯下头在她耳边亲昵的低声调侃:“娴儿忘了自己是修士,哪用得着频频回头啊?这次怎么不用神识呢?”
景娴身子一僵,羞怒之下就要用手推他,手刚放到他胸口,已经醒悟他话中深意,脸色白了下,就算已经修真,她还是没有习惯保持神识外放以作警惕,如果在修真界遇到有恶意的修士,只怕连激发护身术的时间都没有。
乾隆见她一脸不安又很心疼,连忙抚慰的拍了拍她肩背:“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不过你现在怀着孩子本就耗费精力,等你生下小公主之后再多注意这一点,毕竟修士很快就要出现了,不过也不用太紧张,修士就算进宫也不会胡乱出手,不管怎么说,因果对他们也是需要避讳的。”
乾隆没说的,是他从梅君尘的态度中也可以看出,至少对景娴没有恶意,他相信不管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应该不会威胁到景娴的安全。
景娴在他的安慰下,先前的尴尬也忘了,两人缓步走向寝宫,身后停在远处的宫人忙跟了上前,至于帝后亲热相拥的场面,他们早就习以为常,反倒是先前皇后没坐在龙撵上一起回来才让人震惊。
乾隆准备马上服用洗髓丹,这样今晚还可以休整一晚,不影响明日的早朝。在那之前,将冰嬉大典和晚宴的事吩咐了下去,慈宁宫接到通报的太后,愤怒的打碎了茶盏,只是很快,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眯了眯,脸上快速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来……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一早有面试,先把文放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