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都吓得冲这头扑棱,不管多少,统统挂在网上没法脱身。”
洪大少依然费解:“怎么会没法脱身?”
“冬天鸟又肥又笨,突然受惊,就知道往前扎,那网眼比鸟身子小,头进去了,身子可不正好卡在中间?这时候你只管上去一只只摘下来装袋子里,多的时候几麻袋都不稀奇,全是活的,满袋子叽叽喳喳的叫……”
另一人道:“十年前还行,现在可没这好事了。”
几人说得热闹,洪鑫垚听着有点不大舒坦。心想大概是因为到了书呆子的家乡,总觉得书呆子要听说这种事,肯定难受。
打了几只鸟,两只兔子、野鸡,最后还射杀了一头马鹿。洪大少正腹诽这森林打猎也太容易了,转念便想到,猎物多半是养在里边的,为了客人特地轰出来挨打也说不定。顿时有点兴致缺缺。
午饭就在公园边上野味馆里吃,现杀现做。饭前打了一次电话,没通,想着饭后再打。谁知新鲜的鹿血鹿肉和着烈酒下肚,除了开车的,剩下几人竟是越吃越来劲。吃到后来,洪大少跟老林,还有那市长秘书,推杯换盏称兄道弟,勾肩搭背东倒西歪,别提多热络。
这一顿酒肉应酬吃了两个多钟头,三位久经考验的场上精英都有点喝高了。回到宾馆,直接躺倒。等洪鑫垚一觉睡醒,迷迷瞪瞪爬起来,以为拉着窗帘,所以屋子里光线黯淡。伸手扯开,窗外灯光点点,天竟然已经黑了。
他愣了愣神,猛然怪叫一声,打开灯,心急火燎地找手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不死心的拨了又拨,甜美的女声始终淡定。一把冲到服务台:“有人找我没有?姓方,二十多岁,这么高,这么瘦……”
女服务员认得他是贵客,一脸甜笑:“对不起,没有。”
“真的没有?”
服务员把当班记录又看了一遍:“真的没有,今天下午只有两位女客。”
心一下子沉到底,洪鑫垚懊恼极了,抬手在服务台上狠砸一拳。服务员吓一大跳,幸亏大理石桌面结实,见客人悻悻地甩着手走了,才放下心来。
洪鑫垚坐在宾馆大厅里,看看表,不到八点。莫非路上耽误了,还没到?手机隔五分钟拨一次,总是那句蛋疼的“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把通话记录再次翻出来从头到尾看,唯一一个未接电话,是二姐打来的。给二姐回了条信息,在大厅里坐立不安地等着。
等到八点半,实在等不了了。心想书呆子定了出租,只要不是黑车,那就肯定有案可查。找到市长秘书的号码:“齐哥,是我。求你帮个忙,找下阿赫拉出租汽车公司。”
齐秘书正想洪少爷有啥事,听见这句,“噗”地乐了:“洪少,阿赫拉还有出租汽车公司?我怎么不知道?”
洪鑫垚没心情跟他开玩笑:“是这样,我有个朋友约好从阿赫拉坐出租来,早该到了却没到,能不能劳齐哥帮忙查查?”
那边却没有马上答应:“能问下是洪少的什么朋友吗?”
“大学同学,从京里来探亲的。”
“阿赫拉本地没有出租,应该是从这头叫的车。小事一桩,我帮你问问。”
不大工夫,电话来了:“洪少,今儿没有车去阿赫拉,你那朋友是不是叫的私车啊?”
以方思慎的习性,不可能在有出租的情况下去找黑车。明知道太不礼貌,洪鑫垚还是忍不住道:“齐哥,都查了?真的没有车去阿赫拉?”
“都问过了。跑阿赫拉是大生意,往返差不多一天,不打表,照行市提成,回来都要跟老板报备的,这是规矩,不可能漏掉。”齐秘书解释得很到位。
洪鑫垚心头发紧,匆忙想起一茬:“那齐哥,劳你再问问,初七那天有没有载客从这儿去阿赫拉的?”
过一会儿,回复来了:“还真有,就一个。你别急,我叫那司机上宾馆找你,当面说清楚。”
不过二十来分钟,洪鑫垚等得心头冒烟。看见大门被推开,霍地从沙发上站起身。
进来三个人,一个是齐秘书,一个是狗腿的出租车公司老板,还有一个就是初七送方思慎去阿赫拉的司机。
“这位……呃,您好,您好。没错,是我,初七送一位客人去阿赫拉……对,年纪不大,京里来的。我还介绍他住在表叔家呢……啊,今天?今天本来是说好要去接的,早上孩子不舒服,跑了趟医院,有点晚了,正巧就接到他电话,说是有便车,不用去了……那个,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面前的小伙子年纪明明不大,沉着脸的样子却叫人轻易不敢出声。司机猜来猜去也猜不出是哪里的大人物,让老板亲自带自己过来回话。
“这位师傅,麻烦你把那位客人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都给我说说,一件也别落下。”
“这个,先去了林管所找人,没找着,又上了趟芒干道……”经过原本十分简单,司机生怕对方不满意,连表叔家晚饭吃的猪肉白菜炖粉条,早上吃的烙饼咸菜大渣粥都说了,最后回到今天上午的电话。
洪鑫垚听完,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大元首:“辛苦师傅特地跑一趟,谢谢了。”
司机有点过意不去:“这……太客气了,什么忙也没帮上。”转身走出几步,忽然想起什么,又跑回来,“对了!今儿上午那个电话……”
洪鑫垚急道:“那个电话怎么了?”
“听声音……不是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