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人有人反对王韶河湟开边,实际河湟开边没有错。错的是木征等人亲近西夏。不开边熙河。熙河早晚就被西夏得手。那个后果更严重。但为什么木征等人亲附西夏,禹藏花麻这样的大酋豪直接投降了西夏,与百姓无关,实际秦州缘边地区的蕃人对宋朝最向往,否则都不会向汉人“借种”了。这个原因正是老角对宋朝面和心不和所带来的影响。
然而在老角这种心态的背后,则是宋朝外交的笨拙最好证明。当然,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比如金大。胡志明,他们后来得势时有些动向很不对头,若是从开始时天朝稍稍压一压,会不会产生后面的变化?
眼下就是这个笨拙的外交体系的缩影。
既然知道董毡这次是否出兵,极其重要,为何不商谋一些对策,却只是被动地等着董毡出兵。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可董毡是人,不是天!或者说庆州是否能失守。还不及内斗重要?
内斗……很重要!
文彦博不悦地说:“禹玉,这岂能儿戏?”
王珪笑笑不语。
人家安慰老婆说的话。何必上纲上线?
不过他们俩矛盾不是很严重,严格说王珪也算是利益既得者。可能王巨并不知道的一件事,在王珪后代中有两个很有名气的女子。他的长女嫁给士子李格非,两人所生的女儿便是李清照。李清照不错,大才女。不过王珪还有一个名气更大的孙女。王珪有五子,次子叫王仲山。王仲山有一个女儿,也就是李清照的小表妹,这个小表妹嫁了一个更有名的丈夫,他叫秦桧……
秦桧与王珪的心态无关,但有一件事能证明王珪的心态,那就是王珪这个有名的孙女出嫁给秦桧时,王仲山拿出二十万贯的嫁妆陪嫁。由此可见,王家的财产。
因此指望王珪赞成变法那是不可能的,但让他冒着得罪赵顼去反对变法,他也不愿意,因此一直和着烂泥巴。不过王珪对王巨一直很不错,尽管这个用心也不是很纯良。
赵顼又开始揉脑袋了,如今他不是几年前的他,两人话中有话,岂能听不出来?
但我将你们喊来是议事的,不是让你们斗心眼的。
又没办法商议下去了,赵顼只好说道:“大家散吧。”
大家散去,赵顼却在殿中走来走去,王珪是好心,可让赵顼担心了,万一真象王珪所说的那样,王巨仅是为了安慰妻子说的“儿戏话”,那怎么办?
这便是这时代的悲催之处,尽管宋朝道路情况比唐朝更好,并且宋朝的快脚递也创造了古代史上通讯速度的记录,但终是隔着那么远。若是有一个手机就好了,他就能从王韶口中立即得到湟州开始集结军队,即将出兵河西的消息。或者又迅速得到大顺城大捷的佳报。
不过王巨听到大顺城大捷消息后,表情却十分平静。
今天会爆发三场大型战役,中小型的不算,包括各堡砦的攻防战,以及乔川道上即将上演的一场狙击战。
在这三场战役中,自己这一场战役重要性是排在最后面的。大顺城之战把握性是最大的,区别只是最后会取得多大战果。然而变数最大的是即将到来的萌门三岔战役。
打得好将是一场神奇之旅,打得不好,那可能就是这次庆州战役中最大的画蛇添足。并且这种赌博式的打法,王巨也不喜。
但不得不这样去安排,只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了。
正在他焦急地等候着前方消息时,苗授带着五百蕃兵来到了宁州。
王巨高兴地迎出来,远远说道:“授之,你来得正好啊。”
“见过明公,”苗授道,然后又做着介绍:“这位便是曲珍曲将军,这位便是赵隆赵将军。”
替二人长脸的介绍,实际赵隆现在只是一个指使,并且还只是一群弓箭手的指使,曲珍更什么都不是。不过王巨很喜欢,唯一让他感到遗憾的是张守约没有“借到”。当然,曲珍与赵隆也不错,特别是曲珍,若是他成长起来,以后还胜过了张守约。不过现在曲珍肯定赶不上张守约。
王巨让人安排这五百蕃骑,然后说道:“快快进屋。”
将三人迎进屋,又让他们坐下,然后王巨拿出地图,大约地说了这几天的作战经过,又说了自己的大约安排。这不是说给赵隆与曲珍听的,即便这两人很能打,这一战中,王巨给他们的安排也不过是一个偏将之职。之所以说出这些,还是说给苗授听的,以便让苗授迅速了解情况。
苗授听完,眼中放起光芒,道:“明公,你果然出手不凡。”
王巨让他说得啼笑皆非,呷了一口茶说道:“董毡那边可有动态?”
“明公,我正要禀报这件事,据王子纯派人打探到董毡正在集结军队,我在路上耽搁了两天,可能现在吐蕃军队大约已经进入兰州与凉州地界,即便没有进入,相信也很快了。”
“这是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消息。”王巨高兴地说。
拖上一段时间没有关系,但拖久了,就会出现变数,最少可能萌门三岔那边就守不住了,甚至东谷砦也会危险。无论萌门三岔,或者东谷砦,一旦出事,此战就休想取得大捷。
王巨呷着茶,他正等着这条消息呢。现在消息来了,于是在脑海里又盘算了下一步计划,看看是否有要变动的地方。
想了一会,这才放下茶杯,说道:“授之,我有一件事感到有点难办。”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