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忙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这只是秉公处理,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
这一点就连对此事了如指掌的赵菁燕都无法反驳,真是太绝了,唯有苦笑道:“那段正严遇到你,也真算是他的不幸。”
李奇摇摇头道:“我可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他遇到了我。乃是他的大幸,他有着很明显的弱点,而这个弱点我大宋能帮他弥补,所以只有投靠大宋,他的能力才能得到尽情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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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正严回去之后,立刻命段世文彻查此事,但是得到的结果,却是跟吴玠说的丝毫不差,不仅如此,现在吴玠一走。情况反而更加不妙了,姚轲龙等人没有了约束,直接软禁吴璘,要求与枢密使见上一面,那封信也是他们威逼吴璘派人给李奇送去的。
当然,吴璘对自己被软禁的事实,非常乐于接受。
“唉---!”
段正严重重叹了口气,懊悔道:“这都怪我啊!都怪我啊!当时没有考虑到他们的感受,以至于他们心向大宋。对了。你难道没有找他们谈吗?”
段世文苦叹道:“找了,都找了,但是他们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他们根本就不信任我们了。他们还扬言如果大宋不肯收留他们,他们就回去自立为王。”
“这---!”
段正严双目一睁,差点没有吐血,其实以他的性格。又怎会偏帮自己的人,问题是他的下属不是这么想的,这也拖了他的后腿。但是,他又不能因此去责怪蒙坤等人,因为这样的话,他更加会两面不讨好,陷入更加窘迫的境地。
总而言之,左右都不是人,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段正严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缺乏一丝魄力,没有王者的霸气。又问道:“那石城郡呢?”
段世文又将石城郡的事跟段正严说了一遍,归根结底,还是石城郡的百姓缺乏对段正严的信任,他们如今只相信一个事实,那就是大宋能够很好地保护他们,而你段正严不能,就是这么简单。
段世文忧虑道:“陛下,我们必须要尽快回去,如今国内现在叛乱四起,而石城郡与善阐府相邻,地理位置相当重要,若不今早解决,迟早会酿成大祸的。”
段正严道:“你以为我不想尽早回去么,可你不要忘记,这钱还在李奇手中,唉,其实这钱倒只是小事,李奇当初已经答应还我,相信他也不会反悔,但问题是姚轲龙他们的事怎么办,他们可有好几万军队,而且在国内都非常有势力,若是不解决此事,就算我们回去也什么都解决不了。”
说到这里,段正严真是觉得自己是骑虎难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病急就乱投医,道:“要不---要不让李奇去跟他们说,让他们死心,这样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归顺我。”
“不可,不可,陛下此举万万不可啊!”段世文道:“那李奇十分狡猾,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打算的,如今他可能也是忌惮陛下,才不与那些人见面,要是陛下请求他帮忙,那他就能名正言须接见姚轲龙等人,谁知道他安得是什么心,万一他又巧言迷惑,到那时可就覆水难收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该如何是好。”
段正严已经快要崩溃了,不禁大发脾气,他只要一想到现在的情况,真是一死了之的心都有了,他渐渐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他怀疑自己还能否管理好这个国家。
段世文见段正严痛苦不堪的表情,心中也是非常难过,但是他的能力有限,无法帮助段正严,垂首道:“陛下,臣不能替陛下分忧,真是罪该万死。”
段正严摆摆手道:“这不能怪你,是我自己粗心大意了,要不是当初我让犬子前去追捕高氏,又或者我尽早想到姚轲龙的等人,就不会酿成今日的苦果,唉,说来说去,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啊,怨不得别人啊。”
他真是太单纯了啊!
若是李奇有心帮他,怎还会出现这么多问题,当然这也真怪不了李奇,因为李奇并没有害他,只是没有尽力去帮他,仅此而已。
段世文道:“陛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你先回去吧,让我好好想想。”
“是。”
毕竟这关系到了段氏江山,段正严怎会轻率决定。
可惜上天也不帮他,在这两日内,善阐府的告急信是一封接着一封,不断有坏消息传来,这些坏消息让段正严已经濒临崩溃,头发都熬白了不少,即便是以前做傀儡的时候,他也从未这么烦恼过。
段世文看着日渐憔悴的段正严,心里更加不好受,道:“陛下,如今必须当机立断,不能再拖了。”
“是啊,不能再拖下去了。”段正严仰面一声哀叹,略带一丝无奈道:“如今能够帮我的就只有一人了。”
“谁?”
“李奇。”
“可是这---。”
段世文话刚出口,段正严手一抬,就打断了他的话,道:“我知道想说什么,可是我们已经快要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不想瞒你,我真的没有信心能够处理好这一切,我也不想拿着我大理数万万百姓去冒这个险,只要李奇能将我大理百姓救出这水深火热之中,我哪怕是受再大的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陛下,是臣无能啊!”
段世文见段正严心意已决,他们付出了那么的努力和鲜血,可是到头来却只是一场空,不禁悲从中来,匍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