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河女儿遭到袭击是因为有人向狮子下了药?
大殿一片哗然,连祭司们也面露惊愕之色,之前从未听人说起狮子被人下药的事,大家都以为那是一场意外,难道……婚礼被破坏并非意外而是一场人为的阴谋?
在狩猎场抓到的行凶者始终不肯吐露半个字,雄狮可能被人下药只是初步判断,由于调查还没有确切的结果因此这件事也没有对外公布,一定是佩比告诉她的。
乌纳斯抬起双眸,狠狠瞪向躲在殿外的佩比,他缩起身子,很努力地想要把自己的踪迹完全隐藏到主柱后,但还是被队长一眼就瞄到了,完蛋,这一次绝对不是写千字报告就能了结的事……
奥西斯里大祭司冷笑一声,一个他连正眼都懒得多看一下的奴隶居然妄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压过他,眼角余光瞥着米可,口气中满是不屑:“你有什么证据证明狮子被人下药?况且,就算雄狮是因为被喂食了药物狂性大发,又怎会向人一样认准某个目标攻击!只有神的力量才能……”
“是味道。”
乌纳斯打断大祭司,惊讶地转看向他,那男人不过是法老身边一个小小的侍卫长,在他平静眸光的注视下,他的内心竟然腾起了某种惧意。
“为了在草原上寻猎食物,狮子拥有敏感于一般猛兽的视觉和嗅觉,如果让发狂的雄狮嗅入凯罗尔殿下的味道,它很容易就能在视界中辨认出尼罗河女儿作为攻击对象,我们在附近抓到了下药的行凶者,按照他的招供试验了这种对野兽的暗示手法,事实证明非常有效。”
慌张的神色转瞬即逝,爱西丝双目微敛,此次刺杀派出的都是最忠诚的死士,她相信他们不会出卖自己,但乌纳斯查到了这个程度多少令她有些意外,那个平日里缄默无语地跟在曼菲士身边,看似不起眼的男人此时竟令她产生出隐隐不安。
走到米可身边,乌纳斯不着痕迹地把她挡到身后,看着奥西里斯大祭司,他用缓慢的语速接着说道:“狮子的群体意识非常强烈,攻击尼罗河女儿的是一头负责保卫领地的狮群首领,它的召唤轻易就能引来其它雌狮和雄狮的围攻,曼菲士王去草原狩猎时我们常会遇上这样的情况,召唤狮群是头领雄狮的特性,并不是因为什么神意。”
米可有一种想要扑上前抱住乌纳斯亲一口的冲动,他站在大殿中央,炯炯目光扫过咄咄逼人的祭司们,挡住他们继续朝曼菲士王踏进的脚步,如同一道坚固的防御线,自信而严厉的语气使得几名祭司不由自主地开始退却,简直帅呆了。
祭司们犹豫的面色急坏了一旁被曼菲士的权杖击伤,疼得蜷缩成团的亚莉,她突然撑起身子,气势汹汹地大声发问:“竟然如此,乌纳斯队长,尼罗河女儿最终仍被狮子带走又是什么缘故?那头狮子的出现可是在你们抓捕行凶犯之后!”
乌纳斯正欲开口,身后的米可牵住他的手,回头看向米可,她朝他淡淡摇头,示意他无需再争辩下去,就算他推理出全部事实也没用,在这个神权至上的国家,拿不出证据的反驳无法拉回被神棍蛊惑的民心。
“那头狮子是女神塞克梅特①派遣的使者,有人利用自己的圣兽伤害了哈比之女,这令她非常内疚,凯罗尔小姐被带回神之国度是为治疗在人间无法愈合的重伤,不是什么遭到诅咒,”米可旋身向曼菲士弯身拜礼,“曼菲士王,您因为过度紧张妻子误杀神的使者,惹恼了性情暴躁的塞克梅特女神,所以她才拒绝向您透露尼罗河女儿的下落。”
曼菲士斜向爱西丝,她非常安静,静得让他摸不着头脑,依照王姐的性子,有人出来捣乱计划她应该会厉声喝止才对。
“闭嘴!你这个低贱的女奴!不要再假借女神的名义欺骗王!蒙蔽大家的眼睛!”奥西里斯大祭司转过身,振臂挥向身后的神官们,“塞克梅特女神的祭司现在也在场,如果她真的需要有人为其代言,凭什么选中你?一个身份卑微,甚至连埃及人也不是的奴隶,女神怎会借你肮脏的口宣示神意?”
“众位天神平等地爱着每一个信徒,米可对女神的虔诚并不输给任何埃及人,”尼塞姆双手端着一个装有一张纸莎草纸的托盘赶来,他向曼菲士敬了一礼,阵营分明地站到米可旁边,面向奥西里斯大祭司,“大人,您的身份高贵,侮辱的言辞不应出自您的嘴。”
奥西斯里大祭司皱起眉,质问声中满是敌意:“卡纳克打算袒护这个女奴?”
尼塞姆低着头,毕恭毕敬地从容应答:“米可已不再是女奴,她在卡纳克的这段时间表现优异,顺利通过了神学院的测试成为塞克梅特女神的实习女祭司。她是最亲近尼罗河女儿的人,也就是说,她是最接近神的人,感应到神启并不奇怪。”
米可的嘴角微微抽搐,尼塞姆大叔……你还能编出更扯淡的言辞吗?什么最接近神的人……当她是chù_nǚ座的沙加还是阿释密达?
尼塞姆说着,高举双手向曼菲士献上托盘:“王,这是卡布达大人在听过米可小姐的进言后,以占星术获得的结果。”
伊姆霍德布代替曼菲士拿起纸莎草纸卷,高声宣告上面的文意:“没有星星从天宫陨落,尼罗河女儿还活着。”
曼菲士缓缓瞪向面部失去血色的奥西斯里大祭司:“现在你还坚持凯罗尔已经死去,我与她的婚礼遭到诅咒吗?”
就差那么一步,又是这个女人,她到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