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电风扇下的大黑看到狗爹看过来,抬头吐着舌头。
狗爹转过脑袋,好像狗儿子的嘴巴有点大。
姜珺雅的眉头一皱:“那是什么问题?你年纪还小,难道就在老家发展了?不想在外面闯一闯吗?就算你将来想回老家,但是趁着年轻,多长长见识总不是坏事。”他能说他已经给余绡制定了各种计划表,规划已经到了七十岁吗?
余绡低下头,有些欲言又止。要是没有昨天晚上的事情,他肯定会回到z市,哪怕是为了妹妹的读书,他们一家也得去z市。一百万在这儿已经算得上是一大笔钱,在z市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拿来安身立命并不太难。
可是,现在他变成了一条鱼……哪怕他再怎么没见识,也知道他这样的异类,不能够长期地生活在人口稠密的地方。
两个人正对峙着,就看见大黑蹭蹭蹭地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后,外面传来拖拉机突突突的声音。
余绡赶紧出门,指着大黑,让它回到自己的狗屋。大黑其实还挺凶的,就算不凶,陌生人乍一眼看到那么大块头的狗,心里面也得打个突。事实上,整条村子的人,也就他们一家不怕大黑。
大黑嫌弃地看了一眼狗屋。那是它还是小狗的时候,它狗爹给它搭的,虽然坚固耐用,但是太小了,还难看!
五金店老板已经停下了拖拉机,脚步往门口走了两步,看到大黑顿时就停下了:“小绡啊……你看你是不是把你家狗给拴上?”不然他还真不敢进门。那么大的黑狗,站起来恐怕比人还高,皮子黑得发亮,特么的还浑身肌肉,这给逮着咬一口,直接就是半条命。
余绡挠了挠头,他家里从来没狗绳。他只能跟狗儿子商量:“儿砸,去爸爸房里待着。”
好吧。去狗爹房里还是可以接受的。大黑一甩尾巴,蹭蹭蹭跑到楼上,往窗户上一扒:“汪!”表示就位。
店老板看得眼前发亮:“哟,小绡,你家狗聪明啊!都听得懂人话。”
姜珺雅跟在身后,把铁门打开,招呼道:“快进来。外面热,先喝口水。”心里面腹诽,什么破狗,根本就是只狗精。
大热天的店老板额头上的汗和小溪似的,直往下淌,也不推辞:“行!小绡,你把门开直了,叔把车倒进来,一会儿搬起来省力一些。”
拖拉机上还有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等拖拉机停好,直接就扛起一袋水泥:“放哪儿?”
余绡赶紧指了个地方:“放这儿就好。”
店老板没想到自己喝口水的功夫,他们这边就已经干上了,赶紧三步并两步过来,走着走着脚步就慢了下来:“老徐,水泥不足分量?”
怎么那瘦竹竿似的小孩儿,能随便一搬就是三袋?
老徐是店老板介绍过来的泥水匠,他整个人也是懵逼的。
余绡完全没觉得自己的力气有什么不对,看他们不动,指着人往屋里去:“叔,你们喝口水,这些我一个人搬就行了,很快。”
大黑突然在楼上一阵狂叫:“汪汪汪汪汪!”
余绡转过拖拉机一看:“小姑?”
第7章 从没好事
在余绡的记忆中,亲戚到访从来就没好事。这一点上,姓余的和姓张的,都保持了高度统一战线。
站在大门口的三十多岁的女人,挽着一个发髻,皮肤是海边人家少有的白皙,穿着一身朴素的连衣裙,看上去不像是渔家的女儿,更像是哪个家道中落的贵妇人。
事实上,余梅确实当过一段时间衣食不愁,甚至堪称养尊处优的富太太生活。她从小人就漂亮,不仅是村里当之无愧的第一,就是在镇上,那也能甩开同龄的姑娘家几条街。好多人都说她长得跟偶像明星似的,加上她说话轻声细语的,后来被城里的一位富二代一见钟情,娶了回去。当时两个人的婚礼,在当地可以算是轰动一时。
不过好景不长,如今那位富二代染上了赌瘾,把家业全都败了个精光。
但就是在余梅日子过得最舒坦的时候,也从来没想到过余绡一家;现在日子败落了,倒是惦记上了。这算什么?欺负老实人么?
看看,他们家大黑才三岁大,也知道余梅是个坏人!
余梅听见狗叫,仰头一看趴在窗口上的大黑,皱鼻呲牙一副凶相毕露的样子,半个身体趴在窗口外,简直要跳下来,吓得她往后退了两步:“阿绡,你家狗怎么不拴绳子啊?”
余绡呲牙一笑:“没事,大黑不咬好人。”他儿子可听话可聪明了!再说,在自己家里拴什么绳子?没看到大黑第一次看到五金店老板和老徐都没吭声么?
余梅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进去不敢进,纠结了两下,最终说道:“那小姑去你奶奶家坐坐,一会儿你爸妈回来了,让他们过来一趟,小姑有事情找他们。”
呵呵。余绡点头道:“好。”快滚吧!
余梅总觉得外甥的眼神有点不对,被他这么看着总觉得背后发寒。她不敢再多说什么,赶紧走了。她这个外甥天生好脾气,要不是个男孩儿,简直就是个贤妻良母的典范;他妹妹余绮,年纪小归小,脾气就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炸,骂起人来半点情面不留,什么老底她都能掀出来说。小丫头读书好又怎么样?在这么个小镇上,就算每次都是第一名,在城里能排的上号么?
她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