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全家人都惊奇看他,餐厅里就他一个人埋头唏哩呼噜喝粥的声音。
喝完了粥就在院子里闭着眼睛摇头晃脑拉胡琴,什么激烈拉什么,宋锦卿站在花架下面看,不敢靠太近,宋老爷子则是哼哼的鼻子喷火。
宋仕章睡醒了吃,吃饱了就拉琴,持续了两天,到第三天,他拉着拉着突然就开始唱了,猛地一声“啊!”,吓得路过的老保姆砸了水果盘子。
宋锦卿听父亲在唱:“想当年我将你娶家下,实指望夫唱妇随我宜室又宜家,朱买臣贫穷并非假,正所谓家徒四壁我日对着芙蓉花!”
他问母亲:“老爸在唱什么?”
宋仕章的前妻说:“别靠近他,失恋的男人最凶残了。”
时间一天一天接近婚礼,文慧约李家母女一道出来买写东西,她去细细打听过,要红烛要火铳要万年青之类的很多东西,放在新房里面的,挂在新人身上的,或者分发给客人。
李母本就不情愿这门亲事,实在是女儿执迷不悟,丈夫又权势迷眼,她是苦在心里说不出,自然一起买东西也就没什么热情。
文慧察觉了李母的冷淡,心里想着是不是知道弟弟的过去了,也不敢冒然开口,便只好一头热,拉着李洁问这问那。
文慧老家的风俗,娶媳妇的话,要给新媳妇买金银首饰各一套,她专往贵的地方看,李洁也是强颜欢笑,说姐姐你别破费了。
文慧说要的要的。
李洁说,文秀挣得也不多,不该花的钱还是不要花了。
文慧一听这话便立刻看她,她知道李洁是知道了,并且话里的意思是排斥她用宋仕章的钱。
文慧抓住了李洁的手合在自己掌心,郑重其事的说:“小洁,这钱是我出的,我的钱干干净净都是自己赚来的,你放心。”
李洁倒真的难为情了,低头不声响。
文慧给文秀打电话,问宋仕章的情况,文秀说不知道。
文慧说,你都要结婚了,还是把事情确定一下才好。
文秀说,我不会给他打电话,我跟他说了,他再逼我我把命都给他。
文慧结巴,你,你是开玩笑的是吧。
文秀说,嗯,我是开玩笑的。
宋家上下都不敢去招惹宋仕章,只有宋母心疼儿子,吃饭的时候不停夹菜给儿子,让人私底下去问,才知道是文秀要结婚了。
宋仕章的前妻一听这消息就笑了,说,这人行,够胆儿。
宋仕章疯狂的迷恋上了拉琴,背着个胡琴出入大小公园到处找人搭戏,他年少时看上了一个唱戏的小男旦,专门跑去学了京胡,可把了一段时间便腻了,胡琴自然扔了。没想这会儿再拉倒还顺手。
宋老爷子有天终于烦了,吃饭呢,骂了,我倒要看看他如今是三头六臂了不成。
宋仕章抬头看父亲,松口放开一块焦骨牛排,说,您别打他的主意。
宋老爷子一放筷子,你这是什么口气?!
宋仕章说,谁动他我跟谁死磕,我话放这儿了。
说完继续啃他的排骨。
宋老爷子气得差点中风,宋锦卿连忙给揉背,爷爷您别生气。
宋仕章离开的时间确实有些长了,秘书不停的打电话来问他生意上的事情,其中有一些是耽误不得的。可宋仕章任性起来也是一头顽牛,根本不顾别人的死活,他就是不愿意回去了,一闻到那边的空气他的心口就抽得厉害,喉咙底一阵一阵的腥甜。
他计划着还是把总部迁回来拉倒了。
李洁上了两天班,第三天没有来,她给文秀打电话只说自己不舒服请几天病假。文秀料到是医院里风言风语让她有了压力,便没有强迫她。他自己听在耳朵里,没记在心上,因为宋仕章的关系他进了这家医院不假,但坐着今天的位置,他自认为整个普外科还没有人能够取代他。
被人非议的滋味当然不好受,但这很公平,他受了宋仕章的好处,如今自然要为这些付出代价,只是没想到事情的发展比他想得还糟糕。
下手术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他照例先冲澡,脱衣服的时候总觉得背后有人看他,一回头,见着骨科主任了。那个五十岁的中年胖子靠着衣柜看他笑,眼神让人起毛,这个人的名声很差,来找他的药商,男的比女的多。
文秀的脑子转得飞快,淡定打招呼:“欧主任也这么晚呐?”
“啊,是啊。”那位一边说一边靠近,两个人体型相差巨大,他足足比文秀宽了一倍不止。常年的骨科手术让他看起来孔武有力。
文秀不退反进,微笑说:“借过,我用下浴室。”
“别着急嘛,咱们聊聊,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身材这么好,腰真细啊……”
文秀刚脱了上半身手术衣,裸着的瘦腰被对方左右手臂抱住了,他藏在白大褂下面的拳头捏得咯噔响了一下,就着两个人的姿势迅疾提膝击打对方面门,等那人反射性的俯首,他的双肘也狠狠的敲向了对方的后脑。他的动作很快,根本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骨科主任应声倒地,卡在两个衣柜间头晕目眩又不敢置信似的看着他:“你!”
文秀揉了揉手肘,蹲下来看人,说:“都是同事,我下手没个轻重,还请欧主任别再为难我。”
他十几岁的时候跟宋仕章学过打架,都是很实用的防身技俩,宋仕章教了他却不跟他动手,只笑他是花拳绣腿。
这事儿过了没几天,有个骨科实习生去院长那儿哭,说普外的文